葛之覃兮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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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果然一提到情事中道崩殂的记忆,他表情也是一僵,闷闷回道:“不会。”
  “当真?”云弥向他确定,“如果再来一回……”
  “不会,事毕了。”他再次保证,语气笃定,同时将遮住她右耳的一小撮发丝别到耳后,“阿弥,今日忽觉你的耳朵也可爱。”
  这话一出,不知为何,正要开始叫嚣的情欲,突然静了一静。
  她的功力还没有修炼到能够瞬间理解这样的情话,而是小声疑惑:“耳朵?”
  “是。”好在他也压根没指望她能捕捉到这种话里的情意,脸庞悬在离她一寸的地方,轻声控诉,“你只是这样朝着我,也害我分心。”
  云弥就低头一笑,虽然浅:“才没有。悉万丹、何大何、伏弗……还有什么?”
  “伏弗郁、羽陵、日连、匹絜、黎、吐六于。”他也垂下眼帘,接完了话。
  “喏。”云弥努一努嘴,“我就知殿下没有分心的。”
  “分了。”他坚持,“遇到你以前,我做许多事都无须费力。”
  “可如今……”李承弈停了停,自嘲一笑,“我不知。但我会尽量避免受你影响。”
  云弥仍旧侧着脸。
  她承认,她将他视为恋人了。或许是因为“你给我一个台阶”,或许是因为“我如获至宝”,也或许是因为“我从未想过有旁人”。他显然不算个温柔郎君,但胜在不懂遮掩,喜爱她,就是喜爱。
  她也依恋他,即使并不那么纯粹,至少逐渐加深。
  但还是有很多时刻,她会感到难以承受他的情意。
  她当真做过什么,让他沉迷至此的事吗?始于双腿之间的情感,令她每每想要不顾一切抱紧他时,心底都本能浮动着某种预警。
  她不想让他察觉这种防备,又是淡淡一笑,终于肯看他眼睛:“那殿下会后悔吗。”
  他认真回望,她真喜欢这一点。被提问时,他看她总是这样专注:“不会。”
  “阿弥,我只会害怕越来越难做到。”他摸她的眉骨,轻得几乎没有触感,“假使你求我放过你三兄,我不会动摇。但倘若有人今天要我立时处死他,我猜我做不到。”
  云弥心中震动,猛地抱住了他。
  她答应魏瑕代替云栖赴宴时,想要的就是这个。
  尽管那时对他的印象只有高大、端方和锐利,还是决定狠心赌一把。
  身体算什么东西,贞洁又算什么东西。如果他从未动情,她不要太坦然。偏偏他动了,她这样轻易就好像实现愿望。
  但魏愔犯的错,跟她心中对阿娘的猜疑,哪里能比。
  女娘柔软的唇舌落在他眼睛、鼻尖、人中,又落在他脸颊、下颌、骨线,却始终避开最中心的那处。
  他闭上眼睛。
  “假若一定要这样互相为难,就不该让阿弥陪在殿下身侧了。”她几乎用气声在说,“阿弥希望不会,可也诚觉世事缭乱,承诺就该有它适宜的分寸。”
  他真是又爱又恨——为这种冷静,却还是愿意妥协:“三娘子在向我许诺,已是数月前某不敢肖想的了。”
  “我会陪着殿下,”她终于吻上她唇瓣,一触即走,“直到殿下决意舍弃我的那日。”
  舍弃不了呢。他没有问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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