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匪席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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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云弥就翻个身睡了。
  她不要求郎君温柔,因为有人总也做不到。
  “记得了。”这会儿还是点点头表示感谢,“阿姐说的都很对。”
  “我上回为着你的事,有意和虞家大娘子套了会话——她如今是我表嫂了,根本没说她家四娘子和殿下相识。定是公主弄错了,她一直都这样不靠谱。”云栖鼓励,“我瞧着殿下待你还是挺温和的,比对别人好……”
  “阿姐,”云弥连忙打断,“似乎有催妆声了。”
  云栖侧耳细听,果然就有一声声“新娘子,催出来”越靠越近,脸更红了几分,向她努了努嘴。
  云弥抿唇笑着,领了几位仆婢开一边门,温声招呼:“程郎君。”
  “赵国公府程克棘,依照贵府中书左仆射魏公之命,于今日同府上二娘子成婚。在下前来迎亲,请予允准。”程克棘头戴爵弁,黑色襦衫不见一丝褶皱,配镶有黑边的绛红下裳,端正施礼。
  “请作催妆诗。”
  这自然也是早准备好的。程克棘又是恭敬一颔首,诵道:“传闻烛下调红粉,明镜台前别作春。不须面上浑妆却,留着双眉待画人。”
  时下婚俗还流行“下婿”。女方家中亲宾聚在一处,举扫帚的、持木棒的、攥掸子的,一窝蜂朝程克棘身上呼去。好在他人稳重,又一直牢牢护着怀里信雁,女眷们也没有太过为难。
  眼见云弥终于点头,他便将大雁放于地上,退到庭院等候。
  云弥扶着云栖过了中门,到达正厅,魏瑕无甚表情地站在一旁。郑夫人牵住云栖双手,细声叮嘱:“二娘入夫家后,需得敬慎行事,遵舅姑之命,孝亲持家,夫妻琴瑟。”
  云栖认真叩过头,最后望一旁泣不成声的生母一眼,含泪被人扶上黑厢犊车。
  临上婚车前,踩着脚下矮几,突然侧过脸哽咽喊了一声:“檐檐——”
  云弥同样目光晶莹,却笑着应她:“哎。”
  *
  车帷打起了一半。云弥俯身钻进去,有些意外:“殿下?”
  眼前人坐得板正,只嗯了一声。她到他身侧,闻到一点桑落酒的味道:“殿下是直接从赵国公府过来么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还是只一个字。她停了一停,直觉他情绪不高:“宴饮如何呢。”
  “国公府娶妻规格。”
  她咬一下舌尖,不知该说什么了。近来这两三个月,他几乎不曾这么平平静静待过她,要么生气找她吵,要么就很是缠她。
  今夜又哪里受刺激了。
  长进的是下了车倒没再丢下她不管,只是吩咐人领她沐浴,自己也随手拿了洁净亵衣亵裤往另一边耳房去。
  她洗得慢,出来时他已经枕着手臂躺下,两条修长小腿翘着,不知在晃什么。
  听见动静,就放下腿让她进去。云弥靠坐在墙面,试探开口:“你好像不大高兴。”
  他哼一声,不想解释。
  她根本不会明白。他同程克棘私交不错,知道这郎君是真的正经,今日却是藏都藏不住的意气风发。酒过三巡,还凑过来跟他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。
  离别将近的不舍,到底没能娶到她的失落,回想一番又觉至少她确实动了感情的安慰,真是酸酸楚楚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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