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之阳(二)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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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云弥趴在自己的手臂上,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。
  衡阳知道个什么,她才是讨厌自己这样沉沦。
  究竟是从哪天开始的。低落时他拥抱,会立刻想钻进去;生气时他亲吻,还是会本能回应;吃力时他索取,一边恼,一边又忍不住将腰迎向他。
  用过饭,也沐浴过,甚至为了静心还摹了一页心经,李承弈还是没有回来。
  衡阳等不住,干脆去睡了。她知道阿兄一时半会没心思追究自己带檐檐去陇西营的事,一身轻松。
  云弥哪里睡得下,在小院里等了又等,最后实在是心焦,提着裙裾就往前院跑。
  不是没有听见寻春在身后叹气,但眼下她是不管不顾了。
  前院也安静,能听见远处树梢上的蝉鸣。她颓然站在正中,肩膀垂落。
  他有很多去处,的确不是非回到她身边不可。
  正慢慢要回头,门扉忽然透出一条缝,将门下静挂着的灯笼光芒拉出昏黄缝隙。
  然后传来啸捷爽朗的声音:“郎君新得的这特勒骠真好啊,怎地这样快!”
  云弥蓦地抬起头,急急忙忙就向外跑。
  李承弈的确还在低头打量自己的马。骑兵要害就是骏马,如果西域畅通,茶马互市更为繁荣,中原骑兵也能——
  胸前突然一重。
  伴随着啸捷过于夸张的表情。
  云弥用力扑抱他腰身,只让他看见乌黑发顶:“殿下……”
  声音都难得黏得不像话。
  又跑来哄他了。他直想拿鼻孔出气,却还是先抬手回应,拍一拍她的肩背,同时示意啸捷麻溜离开。
  她一直抱,执拗地不让他看。李承弈不禁嘀咕一句;“别扭女娘。”
  如果不是他这个人的性情足够坚定,在确定过后就从不患得患失疑神疑鬼,今日恐怕又要吵。
  替她解决顾虑是他的责任,是他更想要她,没什么可抱怨的。也就第一瞬间,有些失落。
  “……不要生我气。”她仰起一张圆圆脸,发鬓还湿着。
  他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,看出她忐忑,想同她好好说几句话,又嫌衡阳烦,干脆将她托抱上马背。
  这特勒骠对她来说有些高了,云弥吓得紧紧攥住他的手,他立刻翻身跟上去,把人环抱回来:“不怕。”
  胸膛紧贴在她脊背,温热相接。她松开手,自然而然向后靠。
  *
  夜已有些深了,好在月光还算盛,将溪面照出粼粼。
  她的脸伏在他背上,两个人都许久没有说话。
  “……殿下?”云弥跪直身,去吊他脖颈,“不是不生气吗。”
  “我哪里有生气的样子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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