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招舟子(一)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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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她的温顺和无助,应当是动人的。
  其实没有那么沉重。
  他没有给过她不能释然的伤害,一丝半点,都没有。
  自己什么都不是,还一直从他身上谋取,而衡阳是他的亲妹妹。
  云弥彻底拿定主意,神情逐渐坚毅:“静言,你想救你自己,救你母亲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
  “我阿耶叫你做什么了。”她定定问,“同谁见面,说了什么,又拿到什么。你想通了,就告诉我。”
  “我不信昔日贵妃真的敢取人性命,那是皇帝发妻,一国之母。其中必有内情,你不要受我阿耶故弄玄虚诓骗。指不定——”
  他罪过更大。
  以她跟皇后打交道的经历来看,这女人是真不怎么聪明。她如果敢有谋害孝穆皇后的心性,就不会愧疚。
  真有这么毒辣,也不至于只能想到美人计。
  她没有说,起身想把空间留给衡阳,后者却倏地抬手攥住她袖口:“转运消息。”
  “他让我在陇西营西南方的哨帐露面,因此啸捷来带我们走时,我就点出附近那处哨帐。落脚之后,我趁你不备,在事先约定好的书格里留下他交给我的一枚鱼符。昨天夜里,就有人上门来,交给我一封信。”
  “何人?”
  “不知,同一篮胡饼一道,交在我阿孃手里。”
  衡阳松了手,轻声:“檐檐,我说过,你不了解我阿兄的全部。表兄明明是贪墨罪,他却不知为何猜到有异,派了他两支率府过来,接管陇西至长安一路所有的官驿。舅父就让人私相传送,结果信都没到陇西,就被他截下来,丢回国公府打舅父的脸。先前替表兄和舅父转运陇西一带军事消息的一位驿官,也叫他发落到岭南去了,其家眷却被他故意接到长安。舅父在营中是还有人,但见到这种下场,不敢轻易离开。”
  “信在何处。”
  衡阳沉默。
  云弥叹气,转头要离开,她又站起来走到博古架旁,站了半晌。
  “檐檐,”声音很轻,“我怕我们看了,就摘不清了。”
  “衡阳,”云弥声音更轻,“如果你信我,就打开。”
  衡阳又安静了很久。
  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煎熬,撕开了封口。
  笺纸掉落出来,她伸手去拾——
  猛地回头。
  “空白的!”衡阳错愕,“是空白的……”
  云弥却倏地松一口气。
  “如果没有我,你会找个理由,亲自将它带回长安。是吗?”
  衡阳无措抖开笺纸: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  “别傻了。”云弥走上前接下来,抬手摁一摁她凌乱的发鬓,“纵使殿下再谨慎,阿耶不会一点办法没有。他不可能需要一个身为公主的外甥女,替他从长安过来拿一封信。他只是找不到理由,也不敢用我。”
  “除了我,殿下可能只会对你心软了。”她对半撕掉笺纸,“如果他判定你背叛了他,他会难过,然后沉默接受。而这是阿耶想看到的,因为——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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