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二一 旌旗十万斩阎罗(七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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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损失得多大!
  所以——
  竖阉不死,国难未已!
  至于马士英更没什么好说的,妥妥的阉党,也不知道是走通了什么门路,竟然从凤阳总督任上跳到了南京三大佬之一的兵部尚书职位,也该是他乐极生悲的时候了。
  吕大器这边发话,门下学生、笔吏、水军纷纷动作,果然一切又朝着清流与阉党的党争套路前行。
  马士英知道自己名声不好,一早就假装生病,每天上朝比上坟还痛苦。迫不得已要说话也只能憋着喉咙故作嘶哑,让人以为他是病重。
  原本想着如此低调,总没什么事了吧?可为何突然之间自己就成了蛊惑皇太子的奸佞了呢?
  从皇太子到南京,自己单独觐见只有一次,那是例行的公务叙职啊!
  马士英这边长吁短叹,日子难过得要命,恨不得闭门不出,自然也不会见外客。
  却有一人不是外客,乃是可以穿家过府的知己故交。
  那人便是阮大铖。
  马士英与阮大铖是万历四十四年丙辰科同年,但马是贵州人,阮是南直人,其时并无深厚往来。后来是阮大铖以震古烁今的政治低能反出东林,挂名阉党,旋即被东林扑灭,只得寓居南京,这才与马士英有了深厚往来。
  马士英在当了三任地方知府之后,终于在崇祯三年迁山西阳和道副使,五年,擢右佥都御史,巡抚宣府。到任刚刚一个月,就因为贪污公帑数千两,馈赠朝中权贵,被镇守太监王坤告发,论罪遣戍。
  照道理说来,马士英的仕途原本就不畅,此刻更是全毁,再难有起复的机会。
  事情的转机却落在了阮大铖身上。
  阮大铖和布衣宰相张溥为了让周延儒复起,四方走动。尤其阮大铖出力甚大,非但联络了冯铨出面,还出资两万两,疏通关节。周延儒本来对阮大铖是有承诺的,但复起之后,又觉得阮大铖名声太差,有些反悔的意思。
  阮大铖虽然恼怒,但总算聪明了一回,并未翻脸,而是说:既然不用我,那么用马士英总可以吧。
  马士英由此才得以起复,又出任凤阳总督,乃至于如今为南京兵部尚书,其实全拜阮大铖所赐。尤为难得的是,阮大铖当时以马士英代自己,根本没有与马士英通气,事后也并无提出条件,倒颇有君子之风。
  这日傍晚,阮大铖径直进了马士英家大门,直入花厅,见了半死不活坐在绣墩上参禅的马士英,开口便笑道:“瑶草别来无恙啊。”
  马士英无奈,在这位故交面前焉能再装病,只得道:“莫非石巢兄不见如今局势么?”
  阮大铖哈哈大笑,显然极为开怀。
  马士英小阮大铖四岁,这些日子消磨下来,看上去却比阮大铖老了十岁不止。
  “别闷在家里长吁短叹了,走,且随愚兄吃酒去。”
  “谁家的酒席?”
  “是抚宁侯设宴,听说请了不少权贵。”阮大铖官心不死,只要能复出做官,谁都可以交际,多少银子都愿意砸下去。哪怕明知人家背后骂他官迷,也毫不在乎。
  马士英苦于自己在朝中没有根底,无法助阮大铖复起。此刻听了阮大铖的话,知道自己再难过也得去给他撑撑门面。
  “我且去换身衣裳。”马士英道。
  阮大铖拦住马士英,道:“今日却有个花样。”
  “是何花样?”
  “只做富家出游。”阮大铖笑道:“抚宁侯扮作员外,其他人等都只穿澜衫儒巾,一如生员、举贡一般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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