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篇权宦(4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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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玉城还是紧紧地抱着三雄不撒手,“今晚便宜你了。。。先攒着。。。等这事儿过去的。。。我再收拾你。。。”
  第八十一章
  一连三日,玉城都守在泷阳雅筑里,这是他一年来最专注的时候了!
  白日里,小伙子们但凡见到有客人是当官模样的,都会暗暗套话,是否听说了最近关于张公公的事——有用的消息一句没有,废话屁话笑话倒是不少。
  到了晚间打烊,玉城便指使钱小掌柜将一应账目流水悄悄转移,以防不测之日真的来了,也不至于山穷水尽。
  陆沉杳无音讯,不见个人影。
  想来调查这种事,必不会三两日就能草草收场的,各种证人证物、审讯拷问都需要花时间的吧?玉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——没消息就是好消息!
  一晃已经到了腊月十五,大雪封城。
  北京城的青灰城墙被雪压得低矮了几分,护城河早冻成了琉璃镜子,倒映着铅灰色的天。北风卷着碎雪,刀子似的往人衣领里钻,街边的老槐树枝丫嶙峋,挂着冰溜子,偶尔“咔嚓”一声断裂,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一蓬雪雾。
  可冷归冷,年味儿却压不住——
  泡子河两侧的铺子早支起了红布棚子,卖年画的、写春联的、糊灯笼的,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  鼓楼前的空地上,几个半大孩子正抽冰陀螺,抽一鞭子嚷一句童谣:“二十三,糖瓜粘;二十四,扫房子……” 脆生生的调子撞在城墙上,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。
  远处隐隐传来钟声——这是顺天府在试年钟了。
  腊月半,年味浓。
  有人笑闹买新衣,有人当街卖儿郎。
  玉城做了个决定:腊月十六开始放假,正月十六复工,让大家好好过个年!十二月月例银子足额发放,外加两个月的年底花红!——谁知道以后这生意还是不是自己的了呢?
  家在京城或者附近的,都各自散了回家了,还有部分从西安和扬州过来的,一个月时间也根本不够往返,玉城便将他们安排住在了一处,拍下活动经费三百两银子,赞助他们任吃任玩。
  玉城自己则躲在陕西会馆里,吃了睡,睡了吃,孤灯清冷。自打十四岁那年西安投父,这些年的一幕幕或甜或苦,走马灯似的闪来闪去,值了!不亏!
  腊月三十。
  陕西会馆朝北的厢房里,玉城日日醒了也都要躺到晌午,反正心境上也都麻木了,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吧!
  外头的各种声响潮水似的,一阵阵漫过窗棂。
  “啪!啪!” 是竹枝抽打门框的脆响——定是掌柜的指挥伙计扫尘,腊月里的老规矩,须得把一年的晦气全掸出去。
  “哎哟我的祖宗!慢些跑!” 妇人尖着嗓子嚷。接着一串“咚咚咚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震得房梁簌簌落灰。必是前院绸缎庄刘掌柜家的小子,穿着崭新的棉袍和新纳的千层底,在青石板上撒欢儿。
  忽有“滋啦——”一声,热油爆锅的香气钻过窗纸缝。厨下准是在炸丸子炸肉段儿,年三十的中饭总要体面些,还要把晚饭的肉菜提前备出来。
  更远处飘来断断续续的唢呐声,呜哩哇啦吹着《将军令》。许是哪个陕西商帮请了戏班子,晌午就喝得醺醺然,把秦腔吼得走了调。
  这会儿兰姨该在灶王爷像前供饴糖了吧?欢哥儿是不是正踩着板凳贴春联?一年没见,也许欢哥儿已经都高大的不用踩板凳了。
  爹的经肯定念了一遍又一遍,替那杀的猪、宰的羊赎罪呢。
  会馆外忽地炸开一串爆竹,惊飞檐下麻雀。
  年三十的晌午,阖该是热闹的。
  似乎有人在轻轻的敲门?是不是听错了?哦,确实有人在敲门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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