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九十一)剖父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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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盈歌当时也在帐中,听得一耳荒唐,因为死而复生过于骇人,她便被转移了注意,这会儿她想起来,不禁询问完颜什古,“那个茂德帝姬......”
  “我审过了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  少见的强硬,盈歌一愣,随即不再问了。
  “总之,这些都不太要紧,眼下我有别的事,你看好朱琏,别让她死了,去析津府之前,我恐怕腾不出手来审她,你起码让她活到那时候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离开盈歌的住所,已经快到与盲婆约定的时间,完颜什古持虎斗金牌,一路出城奔到郊外,赶到阴山,进入山腹深处的养尸洞。
  盲婆已在等她,端来一碗暗红色的粘稠汁液,完颜什古照旧饮下。
  刺骨的阴冷霎时如潮水消退,小腹中一阵暖热,额头渗出热汗,她将碗搁下,眯了眯眼睛,看向十几步开外呈放着的完颜宗望的尸体。
  壮如小山的汉子,双手抱在胸前,没有任何腐化的迹象。
  “父亲。”
  走近,仿佛呼唤慈父的女儿。
  洞壁上插着火把,猩红的焰静静燃烧,完颜什古伫立在尸体面前,半身隐没在钟乳石投下的阴翳里,暗沉的火光被断开,只映出她的一半面容。
  白皙的皮肤,像漠河上落下的冰雪,她是冷的,露在光里的那一半脸却展现出笑容,幽绿的眸像狼,目光却万分柔和,从未有过的热切。
  “父亲,好久不见。”
  “其实,你还是会把我嫁给诸班勃极烈,对么?”
  “不管我有多努力,多少战功,多少价值,通通不能作为谈条件的筹码。”
  尽管完颜宗望对她很好,也纵容她习武从军,征战沙场,出谋划策,可内心里,从来都将这些视作自己女儿的小小玩乐,不曾真的在意过。
  “幸好,你死了。”
  真心地感谢父亲,至少现在,完颜什古非常敬爱她的父亲。
  反正,无论是被她下入的药毒死,还是被不知名的凶手杀死,结果都一样
  处心积虑,算计深沉,为的就是弑父夺权。
  从腰后取下匕首,完颜什古握住冰凉的象牙刀柄,一丝一丝抽出刀来,锃亮的利刃映出她上扬的唇角,凹陷的血槽又让笑容扭曲变形。
  这是完颜宗望送给她的刀,锋利无比。
  “我想,父亲一定很愿意帮助我。”
  蓬勃的野心如焰火一般耀眼,完颜什古翻过完颜宗望僵硬的尸体,透着难言的兴奋,尖锐的刀锋对准完颜宗望最脆弱的颈椎,一刀插进去。
  腕部感到坚硬的阻碍,完颜什古轻轻偏转刀尖,慢慢地试探,北地多食肉,她懂剔骨,感到匕首贴着完颜宗望后背的脊骨深深插进去,便握着刀柄往后一拉。
  呲,完颜宗望的后背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。
  没有血,只有暗红色的肉,完颜什古割到尸体的尾椎,拔出匕首,又从颈椎开始,割开脊椎另一侧的肉,将一条完整的,白森森的脊骨露出来。
  将匕首插进尸体的颈椎,用力一挑,断开脊椎和头部的连接。
  沉重的头颅软趴趴地垂掉下去,完颜宗望的头仅仅靠可怜的皮肉与身体相连,如同军营中被对半剖开的牲畜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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