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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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文雅精舍。
  尉窈赶过来,饮碗水就算休息了,今天下午由她讲诗,诗名《大明》。
  她和师兄们定好了,《风》部全由孔毨师兄讲,她只讲《大雅》,《颂》由崔致师兄讲,《小雅》则是两位师兄轮流讲。
  “《大明》,文王有明德,故天复命武王也。全诗八章,先讲解序。”
  尉窈开篇时,精舍的篱笆墙外,来了二十几个儒生,有男有女,他们全是城东鸿池诗社的人。
  和尉窈诗学齐名的李隐在这些人里,城北居住的、被元茂骂过破落户的贺家子弟也在其中。
  无巧不成书,又有一名贵女来到精舍外,保护她的婢女各个身着武士服,此贵女便是于烈将军的侄女于宝映,她曾在平城官学读过一段时间的诗学,来到洛阳没多久。
  隔着篱笆,于宝映先看到一头庞然大黑熊趴在一间草屋前,她给婢女们说:“你们不要怕,此熊叫黑旋风,很有灵性,不伤人的,在平城非常出名。”
  每名婢女都是于府精挑细选的,识字会武,最伶俐的被主家赐姓于,名峨。
  于峨看向鸿池诗社那些人,提醒道:“女郎,我觉得那些儒生带着戾气而来,比黑旋风要凶,不似来听学的。”
  于宝映笑着说:“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来听学的,我就是知道他们来,我才来的。”
  第260章 与李隐斗诗
  此时尉窈开始解析诗句了,《大明》首章的第一句“明明在下”之“明明”,出现了《传》和《笺》解释的不同。
  《传》释里说“明明”二字,是赞文王之德,但郑玄撰写的《笺》,却认为“明明”既赞文王之明德,也赞武王之明德。
  尉窈先坚定阐述自己师门承继的学说方向:“《笺》释有理。郑玄之意,是以此句为全诗总目……”
  接下来,她按郑《笺》所述,先概括此诗该如何解读,非《传》所言的,以第六章句的“长子维行”为分界,前面所赞全是文王,后面所赞全是武王。
  文雅精舍尚未正式收徒,来听学的儒生几乎都是去太学遗址抄石经,闻听这里在讲学才过来看看。
  李隐等诗社人员据一地而坐,听着听着,小声议论:“循守《笺》释,她讲的和我们学的有什么不同?这种内容,也就受一些缺名师指导的穷儒推崇。”
  “她比我强,脸皮厚啊,如果我只懂这点章句之释,我是不敢坐在那么多人前面侃侃而谈的。”
  “李女郎,你觉得她讲得如何?”
  李隐:“确实循守《笺》释,不过我理解她,朝廷推行郑玄所撰的经义,她不这样讲,无法在洛阳立足。”
  “换言之,我们也可以讲学喽?”说这句讽刺话的人姓纪,是李隐父亲的弟子。
  贺阑坐在李隐后面,说道:“洛阳城郊有不少小私塾,他们都在讲《诗经》,我比较过,不如尉女郎讲得精深。”
  纪儒生:“你才比较过几家?”
  贺阑刚要回答,被她的族兄贺尔浑瞪过来,她只好继续听讲。
  李隐虽然不知洛阳小私塾的教学水准如何,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从父亲嘴中听过有成器的私学馆,就知道贺阑所讲是事实。
  而尉窈仅是文雅精舍的学子,讲诗就能强过那些私塾上年纪的夫子,可见文雅精舍必是想在洛阳经营起第一家颇具名气的私学馆。
  少年者讲学,半讲半辩论。
  辩论的基础,首先要建立在师法之上,辩论的目的,则是以一家之法,压另家之法。
  所以辩论的过程,是文人的战争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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