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0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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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杜思冲正是这次部署“刺女”行动的首领。
  商人走南闯北,都喜欢打探事,问绸衣郎君:“妇人领兵?真的假的,胜了吗?”
  “岂止是胜了,都打进梁境了!我还听说……算了算了,我不敢讲。”
  “哎呀说话别说一半呀,快,悄悄告诉我。”
  “行,那你们一定过耳就忘,别瞎传。我听说梁帝派使臣去战场了,鼓动赵将军拖延战事,要把两座城池送给赵将军呢。”
  刚才就停步听闲话的人里有一货郎,他插嘴:“我以为你和我听到的传言一样呢,原来是两桩事。”
  商人赶紧问他:“你听到的是什么,悄悄告诉我呗。”
  货郎摇头。
  商人抓五枚铜钱塞他手里。
  货郎俩眼笑出树叶纹理,说:“你们知道有个叫赵修的么?以前是皇宫里的厉害人物,忽然有一天,赵修失踪了,我听说赵修武艺十分厉害,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他的人不多。”
  “你意思是……赵将军杀了赵修?”
  “我可没这么说啊,这话你说的!”
  大风卷起地上的浮尘,两股铺天盖地的流言,趁着漫天寒风,从洛阳城的中轴街吹送全城。
  赵草任别将武官,狠中有智,绝非有勇无谋的莽夫!他怀疑商人、绸衣郎君、货郎这三人在故意传谣,如果三人里有大梁的暗探,那对方和他一样受命于新任郢州刺史曹景宗么?还是大臣韦叡一直扎根洛阳的暗探势力在行事?再就是有没有与赵芷母女不和的魏官抓住这难得机会,从中取利?
  其实赵草很厌恶曹景宗,连带着厌恶其心腹杜思冲,赵草有自言自语的习惯,嘟囔句“都以为自己聪明”,然后朝货郎离去的方向追踪。
  一队赶骆驼的商队把他盯货郎的视线短暂隔离,仅仅几息,地上只留扁担和筐,货郎不见了!
  赵草没慌,对方躲他,证明他猜对了,对方根本不是寻常货郎,那他就不冒险继续跟踪了。
  “货郎”是尉窈自己的心腹,姓管名真宽,是司州租曹掾史管贤之子,和狱吏管事多是从兄弟。
  管真宽有武艺,然而比不上赵草,他并没发现被对方跟踪,好在熟知地形,扔掉货筐是躲避跟踪的手段,倘若赵草做出搜寻人的着急姿态继续追他,就会自投司州兵巡防最严的地方。
  管真宽记得嘱咐,在街上遇到给赵将军、尉侍中造谣的人,就上前提两句“赵修”,但是话术要含糊,不给别人留下传谣把柄。至于为什么这么做,他知道不能问。
  太阳落城头,天渐黑。
  元茂的从弟元瑀和骑曹参军尔朱买珍一起来廷尉诏狱找尉窈,告知她从薛家院子挖到几瓮残尸,以及开棺验薛癞子家人尸骨之事。
  别看元瑀年纪小,自小就不惧血杀凶案,且口齿伶俐,由他详细讲述:“狱吏走访街邻,都说薛癞子染疫病的家人当时下葬有三人,三土坟里开棺确实是三人,但他们不是染疾死的,全部是被人拧断颈骨致死。”
  “薛癞子家院墙底下埋了七个瓮,里面装着残尸,以鱼酱覆盖。残尸缺少双手,面部损毁,长久被鱼酱覆盖,勉强能拼出是个人,仵作验不出这人何时死的。”
  “周围街邻全都交待,说薛癞子脾气不好,面丑,他们不愿和薛癞子来往,这两年从不直视他说话,要是真正的薛癞子死了,被人冒充,那些邻人是识不清的。”
  “薛癞子双手全是疮疤,看不出练箭痕迹。我和嫂嫂一样,怀疑他是昨晚跳渠水逃窜的刺客,可现在只能审他知不知道院里埋尸。眼下寒冬,不能给他动刑,这案子怎么个审法,嫂嫂有主意么?”
  对付狡猾又亡命的凶犯,必须一开始就理清审案思路,不然被凶犯咬死不知院里埋瓮,那薛家人的冤情还得重埋回泥里。
  尉窈思索着说:“假设瓮中残尸才是薛癞子,他被陌生人顶替,一定顶替了很长时间。顶替者折磨自身,自染脓疮毁容、毁手的最初目的是什么?”
  廨舍里官吏全跟上她的假想,一起思索。
  她继续讲:“最初的目的肯定不是刺杀我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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