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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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兰之。”柳方洲说,“兰花的兰,君子之草。名字也是这一层寓意,谐音到芳草萋萋的水洲。八字命里缺水不缺木,所以把芳洲这个词移走了草字头,留下了水字形的洲。”
  柳方洲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杜若的手,在他掌心把字符画给他看。杜若听得入神,学字也很快,柳方洲又把他自己的名字写给了他看。
  “柳方洲,柳兰之。”杜若念了一遍,“那我以后叫你方洲师兄?还是兰之师兄好听?”
  “随便你喜欢。”柳方洲被杜若柔软的头发蹭着下巴,不自觉伸手摸了两把,杜若也没有拒绝。
  迷迷糊糊睡着时杜若已经枕在了柳方洲怀里。两人依偎着入眠,呼息亲密交错,似乎是比孤零零独自歇息时暖和一些。
  窗外的风声越来越紧,浓云彻底遮盖住了月色,不多一会,雪粒就开始噼啪击打着屋檐。
  “似乎是下雪了。”柳方洲说。
  终于下雪了。杜若想,一定要下得再大一些,明早就不用冒着寒风在院子里踢腿练功了——可以把夹袄里的铜板摸出来,到后街买点心解馋。
  不过他要和师兄一起出去,吃油果恐怕不够,大概能买两只麻团。
  【作者有话说】
  初见篇到这里结束~
  【倒仓】戏曲演员在青春期变声的时候会有嗓音生涩的问题,如果不能及时解决甚至会面临舞台生涯的终结。
  【跟包】行话,是演员身边帮忙化妆、拿东西的杂役
  第3章
  再四年的冬天下去,柳方洲平安度过了倒仓,也能经常在演出时跑个龙套,扎靠武生的扮相整齐利索,让席间一时打听这是哪家的年少俊才。
  杜若却因为倒仓声哑,许久没有演出。因为幼时缺衣少穿的缘故,身量又瘦又小,班里的帔子穿上总是少一截腰,水袖也总是收不利索。
  唯有一张面孔清秀明丽,玉兰花似的不沾俗气。这让洪珠总是摇头叹息,要是真的唱坏了嗓子,恐怕也没有名角愿意收作傍角儿用,要不然总会惹出宫女美过了主角的样子来。像一只哑嗓的绣眼鸟,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  柳方洲提着一罐炖梨回来,看到杜若还站在院子里,穿着练功用的素色帔子,把水袖收了又放地练习。
  “杜若。”柳方洲唤他一声,抬了抬手示意,“给你买了点心,吃了再练。”
  “这次是谁家的堂会?”杜若停下动作,“师兄你去了有些时候。”
  “王总督家的《龙凤呈祥》,玉青师父的刘备,我去垫了一个赵云。”柳方洲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包桂花糕,“老太太生日,从昨天下午热热闹闹演到今早,刚巧为你买到了刚出炉的头一碟。吃点?”
  杜若这几日因为自己倒仓唱不好,水袖功又练不出来,不知道晚上暗自掉了几回眼泪,虽然转了身面朝着墙,柳方洲在隔壁床上还是知道。
  但愿他吃了点心高兴一点。柳方洲想,于是刚拿到的酬劳转手付给了点心铺子。
  杜若小心接过纸包,闻到点心的香气,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一些。
  “柳方洲。”师兄项正典站在院口叫他,“师父让你过去。”
  “恐怕是昨晚上的武戏鼓点踩错了太多。”柳方洲皱起脸哎呀一声,拿走一块糕点,“我就知道师父还得找我。杜若你慢慢吃。”
  刚结了连堂大戏,王玉青脸色有些疲惫。柳方洲识相地为他沏了茶端过去,站在一旁等师父训话。
  王玉青数了他昨晚上表演的差错,用折扇敲着节拍让他再唱了一遍。末了又说他舞台经验还是少,这次不多批评,往后要勤加练习,不能粗心。
  “杜若的嗓子还是没养好?”王玉青放下扇子问。
  “唱多了还是哑。”柳方洲答,“比前几日好些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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