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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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哎呀。”柳方洲又笑,“这不是搭戏搭习惯了。”
  “怎么,排了单场戏是把你们棒打鸳鸯两下分?”项正典皱起脸,“那也得有个母鸳鸯——”
  “喝茶。”柳方洲往他面前啪放下一盏茶。
  “谢了,我勒头去。”项正典似乎意识到自己触了柳方洲的冷性子,及时收了话头,给杜若放了张戏单。
  “这可是我开年拿出来的好茶叶。”柳方洲把茶盏重新拿回手里。
  杜若没搭话,对着镜子往脸上抹打底的护脸油。
  “又担心些什么?”柳方洲继续撑在他椅背上,低头看向镜子里杜若的面孔。
  “没有。”杜若两只手停在脸颊上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地回答,“我背唱词呢。”
  “这出戏洪珠师父带你纠了三天,一定没错。”柳方洲拿起他妆匣里的胭脂盒,握在手里看了看,“我找盔头师傅去,帮你把凤冠拿来。”
  “还有师哥你自己的虎头盔。”杜若回过神来,“虎头盔一顶,箭衣一件,虎头靴一对,令旗一把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柳方洲把胭脂盒还给杜若,“你的是凤冠、宫衣,还有泥金扇?”
  “是,绣鞋得要蓝底金线那双,另一双太大。”
  确认无误,柳方洲把行头从盔箱领来。
  庆昌班里的凤冠是类海派的风格,珍珠点翠剪出秀气的凤鸟形状,镶嵌了金线牌穗的流苏沉甸甸地坠下来。
  杜若如获至宝捧着凤冠,仔细看了又看。
  “这把扇子你登台用了几次,现在更难开合了。”柳方洲拿着泥金扇子前后看了看,“画着牡丹花的叶子颜色也旧了。等过两天——”
  “用桂花油蘸一蘸,还能用。”杜若用手指拨着凤冠上的珍珠,“师哥说过两天什么?”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柳方洲把扇子放到杜若面前,“趁着还没上妆,我再把耍令旗的地方顺一顺。”
  杜若有条不紊地上油彩、匀胭脂、贴片子,李叶儿中途过来借了一次榆树胶。
  “戴虎头盔的柳师兄,可真是——”她看了眼旁边试戏服的柳方洲。
  杜若嘴上的胭脂画了一半,闻声看过去。
  “怎么?”柳方洲也抬头看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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