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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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车内静悄悄的,她又偷偷看了陆长稽一眼,陆长稽的脸有些红,腰下的衣裳总算平整了。
  杨氏活了近四十载,从未被人如此责骂过,她仰靠在车壁上,气得直喘粗气,若不是顾忌着姜文焕在场,定要出去将那些多管闲事的人骂个狗血淋头才是。
  到底做了亏心事,杨氏既生气又担忧,一颗心惴惴的,吊在胸腔里东悠西荡,半点着落都没有。
  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,像是倏忽之间缩短了一大半,杨氏还没平复好心绪,马车就折回了姜宅。
  她在马车内踌躇了好半晌才磨磨蹭蹭踏进花厅,姜文焕已换好了衣衫,端坐在太师椅上,擎等着兴师问罪。
  杨氏战战兢兢坐到姜文焕对面,妄图扳回一局:“老爷,事情不……”
  “你闭嘴!”姜文焕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掼到茶桌上,怒声训斥,“珠儿早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,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?”
  “容儿能和林家攀上亲,是天大的好事,林家书香门户,底蕴深厚,便是咱们家再经营三代,都及不上人家的边角。
  跟这样的人家结亲,对彬儿入仕也是有好处的,你瞎猫子一般,莫名其妙想要退亲,到底打得什么主意?
  莫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好,想要把姜家的家业败了去?”
  姜文焕句句在理,杨氏便是想辩解也无从说起,只她要强,便是走进死胡同,也免不得要挣扎一番。
  只道自己心疼姜容,唯恐她被林允之克死,这才生了退亲的心思。
  姜文焕与她同床共枕几十年,又岂会不了解她的脾性:“你待容儿还不如待你身旁的侍女亲厚,又岂会顾忌她的死活。
  我不管你究竟是为着何事闹着去退亲,但肯定没安好心,我们姜家能走到今日不容易,决不能被你这毒妇坑害了去。”
  “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当家了,且好生待在屋里反思,我便是公事家事两头顾,也得把姜家支应起来。”
  他居然要夺掉她的管家权,杨氏气得涕泪齐流,她在大腿上拍了两下,怒骂道:“姜文焕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,你忘了姜家曾是如何的破落。若不是我带了厚厚的嫁妆嫁进来,又岂会又如今的光景。
  现下你升发了,就想着卸磨杀驴,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。便是闹到衙门去我也要……”
  杨氏的话直往姜文焕肺管里戳,但凡受过妻子恩惠的人,功成名就之际最忌讳妻子携恩要挟。
  杨氏撕了姜文焕的脸往地上踩,姜文焕又怎么会容忍,他恼羞成怒,转头看向自己的侍从,沉声道:“夫人得了失心疯,快些把她送回寝屋,没有我的命令,以后谁也不许放她出来。”
  至亲至疏夫妻说的便是如此,杨氏直直盯着姜文焕,恨得咬牙切齿,一边被侍从架着往寝屋走一边责骂:“姜文焕,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你会有报应的,会有报应的。”
  姜文焕不胜其烦,索性让人把门窗钉死,这下杨氏不仅出不了屋子,便连声音也传不出去,倒少了好些风言风语。
  很快就到了姜容的生辰,杨氏被禁足,姜文焕便请姜姝为姜容操办生辰礼。姜姝吃过苦,知道银钱的好处,除了给姜容添置衣物首饰,还给了她二百两银票。
  十五岁及笄,过了十五岁生辰,女子便算成人了。
  姜容知道过了生辰林家便会上门请期,原本隆重的生辰宴平添了几分小女儿特有的旖旎遐思。
  待客人离开以后,姜容就把姜姝送给她的衣裳轮流试了一遍,她的容貌犹如江南烟雨中悄然开放的白色茉莉,乍一瞧不起眼,看的久了却有一番清新雅致在其中。
  胭脂色、霞光紫、梅染这些艳色与她不相配,耦合、雨过天晴、若草这些淡雅的颜色上身,倒是衬得她别有一番韵味。
  林姨娘瞧着亭亭玉立的小女儿,不禁沁出细细的泪花。
  女儿长大了,又以庶女之身许了高门,按理说她应当欣慰才是,可想到姜容嫁人以后,她便只能独身待在姜家,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,就觉得孤寂凄凉。
  还有那林侍郎克妻的命格,姜文焕不在意,她却是在意的,她好好的女儿,可一定要康康健健的才是呀!
  姜容透过铜镜瞧见林氏悲悲戚戚的模样,她放下手中的新衣裳,拉住林氏的手温声安慰:“姨娘莫要伤心了,林家就在汴京城,与咱们家咫尺之遥,女儿半日就能打个来回,时常能与您见面那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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