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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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妻子的另一个身份,是单亲妈妈,有一个二十多岁大的儿子。
  所以,宿煜应该是有一个没有任何血缘、却要住在同一屋檐下的“哥哥”。
  如今看来,路向南,就是那个“哥哥”。
  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路向南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,打感情牌失败,他明显有些气急败坏,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,“你他妈是哑巴了吗?还是你真的觉得能跟我争?”
  “世界赛总冠军,还是飞锐的股权,你觉得你能拿到哪一样?嗯?”
  路向南的面部肌肉一点点狰狞起来,他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和宿煜对话过,哪怕是隔着手机,哪怕对方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讲,他依然有数不尽的情绪需要从此处宣泄。
  他声音越发紊乱地晃颤,竭力稳了稳情绪,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,像是握住了什么尖锐凶残的武器,势必要将电话那边的人洞穿。
  他说:“宿煜,你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,和你妈一样。”
  “基因里带着的,你就认命吧。”
  他说完这话,屏住呼吸听着电话那边的反应,捕捉每一分细节中变幻的情绪,几秒过后,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嗤笑。
  那声笑很从容,犹如居高临下的审视,松弛中满满的都是轻蔑和不以为意,不带有一丝一毫的伪装。
  祁曜挂断电话,先是清除了对话的记录,然后将号码拉入了黑名单,这才放回抽屉里。
  床上的宿煜睡的很熟,他闭着眼睛,浅色的唇轻轻抿起,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,即便是喝醉了也不吵不闹。
  祁曜低下眼眸,看见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。
  宿煜的手很漂亮,五指修长,指骨纤瘦,玉一样洁白无瑕,只是不管在什么时候,都热乎不起来,凉冰冰的。
  祁曜用自己的掌心给他捂了一会儿,勾了勾他的小指,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。
  回到自己的房间,祁曜仰面倒在床上,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  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,情绪蓦然间有些低落,因为他终于意识到,喜欢宿煜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  宿煜家世背景、心路历程,一切一切都无比复杂,他祁曜又算什么呢,只不过是一个被隔绝在门外的人。
  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  宿煜关紧了那扇门,从来没想要对他敞开心扉,也不愿意和他共同患难。
  他是生病了,但是,自己真的会心甘情愿地照顾一个自我封闭的病人吗?
  十天半个月还成,再久一点呢,如果是一年、是十年呢?
  他真的会一直、一直喜欢宿煜吗…
  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,祁曜用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,他为人性的卑劣感到羞耻,也对自己骨子里趋利避害的本性感到失望。
  他甚至在心底用狠毒的诅咒警告自己,不能再下意识间去权衡和宿煜有关的一切。
  那个人是宿煜,他不是别人,是宿煜。
  祁曜抬手撑住眼眶,慢慢地揉了揉,感到一阵略显无力的难过。他深爱宿煜,却似乎看不见他们的未来。
  他又何尝不是个悲观的人。
  这种悲观藏不住,全都写在了祁曜的脸上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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