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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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看着萧承渊,抬手对着对面的空座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  故人相邀,义不容辞。可,若是敌人呢?
  萧承渊没有落座,声音依旧平静而冷漠:“阁下的酒,萧某无福消受。在下此行,两个目的,人和解药。”
  温景珩闻言朗笑,兀自斟了一杯酒饮了,依旧眉眼弯弯地笑着,却再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此刻心情好,那笑容里,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倦意。
  “不知萧将军是用什么身份来跟温某要这两样东西?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给?”
  萧承渊没理会他眼中的讥讽,声音依旧平淡如昔:“凭我可以开出你无法拒绝的条件。”
  “哦?”温景珩闻言,嘴角的玩味加深了几许:“你倒是说说,什么条件能让温某无法拒绝?”
  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轻笑着端起酒杯,但那笑容却僵在萧承渊说出的话里。
  “我可以帮你彻查当年定国公的冤案,帮你搜集证据。”
  温景珩的嘴角天然带着上翘的弧度,但此刻谁都不会再觉得他在笑,他的目光如剑锋般犀利地刺向萧承渊。
  萧承渊亦看着他,目光晦暗不明。
  他就在这样的对视中起身,一步一步走向萧承渊,停在了他面前。
  “萧承渊,我原以为我们曾是至交,可为什么 ,你明明知道当年定国公府的冤屈却视若无睹?”
  “为什么要在此情此景拿这件事跟我做交易?”他冷笑,“这便是你口中的君子行径?”
  “六年了,这六年间,你可曾有一刻想过为你身负血海深仇的好友做些什么?”温景珩看着萧承渊冷漠的脸厉声质问,“还是说,当年的情谊全是我一厢情愿?!”
  六年了,定国公府出事的时候他尚年幼,力不从心,后来他受制于人,不得自由。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丰满羽翼,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,否则,又怎能轻易就拿出温家军的令牌?
  可他看着面前的温景珩,明白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  他后退了一步,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:“兵者,诡道也。不知阁下,行的是什么道?”
  温景珩看着他退开的距离,愣了一下,自嘲地笑了。他倒是时刻记着他们是敌人,自己方才却失态地把他当成故友满腹牢骚。
  萧承渊没等他回答,继续说道:“不论是什么道,也该有个底线,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,莫辜负了当年夫子的教诲。”
  温景珩闻言大笑出声,他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,嘲讽道:“你们夫妻,倒是般配得很呐。都是满口仁义道德,假仁假义。”他的笑渐渐收敛了,声音转冷:“你们锦衣玉食地长大,可想过我是怎么活到今日的吗?每逢除夕佳节你们阖家团圆,可有想过我是怎么过的吗?等你们落到我现在的境地,再来跟我讲这些大道理!”
  萧承渊终于动容,轻声叹息:“怀风……”
  可不论什么话,此刻说来都显得单薄,他竟一时语塞。
  温景珩却已恢复如常,轻笑:“呵……你这个条件,温某此时已经不需要了,我会亲手碾碎这黑白不分的朝堂,手刃仇敌!”
  萧承渊看着他的样子,心中终是不忍,眉头微蹙:“怀风,你于胡人,不过是狡兔死,走狗烹。倘若真有那么一天,你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  “我不在乎!我只要他们死!温某如今,无父无母、无兄弟姐妹、无族人宗亲、无知心好友,世上到处都是欲置我于死地之人,早已活得寡然无味,之所以还活着,不过是为了报仇。大仇得报之时,我便再无牵挂。”
  “怀风,”萧承渊伸手扣住温景珩的手臂,紧到不住颤抖:“让我去帮你查,只有找到证据才能彻底洗刷定国公的冤屈,告慰亡灵。”
  温景珩看着他面露讥讽之色,仿佛在说,早干什么去了。可他最终说的是:“好啊,让柳舒涵每月到此处领解药,什么时候你真的翻案了,我什么时候给你最终的解药。至于人嘛,你就别想了,我孤独久了,有个人陪伴,觉得甚是不错,你放心,我会帮你照顾好的。”
  萧承渊放下手,目光在温景珩的眉眼间梭巡,仿佛想看穿他话里几分真几分假。
  温景珩却不再理会他,转身回到座位上:“这场交易,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”他朝着萧承渊端起酒杯,“愿意的话,就把这杯酒喝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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