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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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玄石听山中鸟儿闲言,对人类自认也有两分了解,自然懂得夫君是怎么回事,顿时唬成了哑巴。
  他懵懵地想:我竟然是有夫君的石头精么?
  惊悚过后,玄石倒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“夫君”和“娘子”的“上辈子”,他想:原来我上辈子是个女孩子。
  又想,原来“山兄”真的是男孩子。
  可惜他这么久,一直胡乱猜疑山兄是个腼腆的女孩,虽然从不说话,待他却温柔极了。
  若反过来,自己是山兄的娘子,便说的通了。
  玄石颇有些高兴,五十年来一直承大山照顾,常常忧愁该如何报答,如今既是“娘子和夫君”的关系,便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明。
  他还有两分不大好意思,觉得自己将往事都忘了干净,变成了一颗石头,有些对不住人家。
  又羞赧地想,我如今是颗笨石头,连化形都不会,山兄想是因为我变不回他欢喜的女孩子,才一直不肯同我讲话。
  他硬生生地将两分不好意思,自我雕琢成十分,很不好意思地想,哎呀,这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。
  冷不丁又突起一丝疑虑,这长剑说的是真的么?
  他身为顽石,还不会弯弯绕绕的心肠,便耿直地问白玉山:
  “山兄,你是我夫君么?”
  白玉山被他劈头一句“夫君”问的整个山体都震了震,湖水猛地晃动,掀起一道浪头,将被定身的沈杞打了个透湿。
  湿了的符纸从他光滑的额头落下来,沈杞一把扯了嘴上的禁言符,吼道:
  “苏栗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  第三十二章
  大山掀了几道浪头,就没了动静,约莫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。
  总不好跟他说,没有,上辈子他们既无三书也无六礼,连野鸳鸯都不是。
  论起来撑死就是个姘头,还是那种流传在野史里成为风月谈资的野姘头——从闲汉嘴里讲来要配着满脸龌龊的表情;高门贵女们一听见就要掩耳避开,怕污秽入耳玷污了她们贞洁。
  他们不过是一段流传百年的艳史——讲出来可真难听。
  他的小玉石听山中鸟儿闲言碎语,稍懂了些许人间夫妻的事,自发带入了娘子和夫君,怕是知道真相要失望。
  大山一如既往地沉默,不曾回应他。
  玄石等了又等。他只是反应慢,并不傻。
  没等来“山兄”的回答,心里就有了底。他顽石一颗,七情七魄用冰冷石头装着,七窍通了六巧——实则一窍不通。因此一切听来都是故事。
  大山不吱声,他也没什么想法,只是松了口气,连先前的那点不好意思也一并松掉,对着长剑回了一句:“你也不是个说人话的物种。”
  身前有玄石批他“不会说人话”后方有师弟威胁他“是不是想死”。
  长剑在空中转了个圈,终于认识到他当初跳炉成剑,约莫真烧掉了脑子,否则怎么会把自己陷入两头不是人的境地。
  顽石却没有追究下去,他看看长剑,又看看暴怒的沈杞,平静地道:“你们先将‘金屋藏娇’的故事讲给我听。”
  ——金屋藏娇不是个好故事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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