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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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明明伤人的话是苏宜自己说出的,可听到这句话眼睛红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掉眼泪的也是他。
  “我不知道。”苏宜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,但声音还是在抖。
  “我真的不知道。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骗我后,我会觉得难过而不是生气。”
  “苏宜。”江允叙单膝跪在椅子边,握住苏宜褪去血色的指尖。
  “也许你会生气,但我并不后悔当时欺骗你,不仅仅是因为我贪图你的体温和拥抱。”
  “也因为当时的你很难靠近。”
  像一颗将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石子,宁愿灰扑扑,也不要起眼。
  有些看不见的隔膜比尖刺更难以消磨,江允叙只是抓住了苏宜那一瞬间的心软。
  然后攻城夺池、蚕食吞鲸,让苏宜逐渐将柔软的一面摊开给他。
  “我承认自己居心不良手段百出,苏宜你肯接纳原谅这样的我么?”
  定制西装的裤线在膝盖处压出褶皱,江允叙单膝抵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  后脊不复往日挺拔,扬起脖颈露出敞开的衣领和锁骨。
  自下而上的仰视造就了他的下位姿态,他愿意低头、愿意臣服。
  尽管如此,他依旧不像是一位等待审判的囚徒。
  反而像是某种虔诚的信教徒,笃定善良仁慈的主会宽恕他的一切。
  那张薄薄的诊断纸就落在脚边,苏宜想到江允叙曾经的确患有过皮肤饥渴症。
  而这种病最常见的成因,就是幼年时缺少父母的陪伴、拥抱以及夸赞。
  方荔时也曾说过,江允叙偏好一切极限运动。
  富二代们会追求新奇刺激,但不会真的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境地。
  但江允叙不一样,苏宜眼睛发酸,心脏像被捏得皱巴巴。
  原来江允叙和他一样,都是不被爱的小孩。
  自己却拼命从对方身上汲取爱与养分,像攀附在树上的蔓生植物。
  但蝶豆和葛藤,原本就是共生关系,
  苏宜手指轻轻穿过江允叙的头发,细黑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出浅浅的弧度。
  外表再冷淡的人,头发也和他一样软。
  他张开唇瓣,问:“这就是你坦白的全部吗?”
  江允叙扬起头,五官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灯光下。
  鼻梁高挺的轮廓被勾勒得格外立体,瞳孔墨黑,睫毛根根分明加深眼睑的深邃。
  “如果你觉得我在试图让你心软,那么你没有猜错,我的确想这样做。”
  他攥着苏宜的手覆上自己的侧脸,“乐桃娇生惯养,一定不想再搬家,我们也还没有给他捏新的小陶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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