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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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且这花的个性仪态,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,有人喜有人厌,但有一点不可否认,那便是所有人都记忆深刻。有蛇的花!它单凭这条蛇就可以艳压群芳名冠天下!什么黑牡丹、蓝牡丹、绿牡丹,一应如浮云,看似太普通了!
  因为人就是这样贱兮兮的生物,对他千般万般好,也不如冷不丁窜出来咬他一口,能叫他记恨一辈子!
  他们第一次对花的脾气,或者是人的脾气,有这么深刻的感知。
  他们身居高位惯了,见惯了人的服侍、顺从,见惯了满眼繁华、稀世之珍,也完全习惯了所有的好东西都谦卑谄媚地捧到自己面前来,而如今这亲自探寻还被狠狠地惊吓,真的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。
  他们看着这株“幽兰露”,就如同看着一位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浪子,美质良材,却完全没办法去束缚,也完全没办法掌控。
  甚至于看她转身遮挡的样子,就宛如看着自己藏在暗处诡谲多端的敌手,那么隐忍又那么嚣张,就等着出其不意给自己来个致命一击!
  乃至于如同看着死神,她正似笑非笑若隐若现地在前方等着你。
  也不知想起何故,须发苍白的王世崇,心中有感落下泪来。
  “幽兰露,如啼眼,无物结同心,烟花不堪剪!”王世崇吟出这么几句,踉跄了身子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,突然涕泪磅礴。
  众人面面相觑,却各自心有唏嘘。唯有尚是孩童的小皇子小公主,面上一片懵懂。
  赏花本怡情事,如今却赏出一堆伤心事,偏还流连其间不忍离去。
  宋熙然乘人不备,悄声对雍容王道:“王爷您见了,她这般性子,下官收服不住。”
  雍容王苦笑:“本王也收服不住。”
  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想起谢香姬曾被永安侯揍屁股的传闻,彼时他们觉得永安侯玩情趣,此时他们觉得那女人真该打。
  就今天这么一出,若她真是自己后院里的女人,回去不揍她才怪。
  可这般的性子,有这般的才华,揍完了会不会更宠这还真说不定。
  这或许也是,永安侯对这女人欲罢不能的原因吧!
  甚至在那一刻,宋熙然与雍容王同时生出一点不太光明的念头,说不定这丫头最后还真是永安侯的人,毕竟这两人真正交锋往来,恩怨情仇都经过,才应该是真爱啊!
  似乎永安侯也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,而且心有灵犀地察觉到他们密探的内容,他无奈地一摊手,对宋熙然道:“本侯也收服不住。”
  看着宋熙然面露骇然,永安侯凑近前低声道:“把自己男人药倒,大庭广众之下扬言羞辱,猪狗皆可入,永安侯府不可入,这么烈的女人,本侯也收服不住。”
  宋熙然本想笑,但一想太不地道,便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抚慰道:“侯爷辛苦。”
  永安侯却道:“内子不驯,令宋大人惊心,抱歉抱歉。”
  宋熙然被气得仰倒,他说谁是内子,不不,谁是他的内子!人家谢姑娘跟他早就恩断义绝没关系了好吧!
  可他又不能撕扯争辩,生生吃了个哑巴亏,心情十分不爽。
  他们这边的唇枪舌战,惹得雍安王一声冷笑:“噱头!若真是不愿见人,你拿出来干什么?”
  他这话落在德清长公主耳里,令她原本五味陈杂的心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:“她们这种人,惯会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!”
  如此一耽搁,待众人重新整装待发的时候,日已西沉,有花匠禀告准备好了下午茶。
  他们吃下午茶的地方,是一个小小的丘陵处,坡间有三两株古树参天,周围种满青葱的药草,小径石阶两侧则是盛放的紫鸢。
  丘陵之上是一个敞阔的平台,由不规则的长石铺就,上面并无亭子,只有一株古槐,露着硕大的树洞,青葱绿荫遮盖半个台子。
  树荫下没有石桌石几,只有一块块石墩,既可当座又可为几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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