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方骸 第6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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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宁瓷在心头深深地叹了口气,只好硬着头皮,将谎言说到底:“回老祖宗,宁瓷不曾发现您有喜脉。”
  “哼,哀家就说罢!”太后顿时浑身上下一派轻松,她得意极了。
  却在此时,严律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在一旁响起:“微臣,虽不懂得医术和脉象,但原先也曾听闻过,说是……这喜脉非常难诊断,若是没有个几十年的行医经验,恐怕,是难直接论断的。”
  宁瓷的心头顿觉一亮,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严律。
  这反贼……他说这话,是要做什么?
  却见严律,也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,唇边却并无半分笑意,而是很真诚地道了一句:“公主殿下,微臣只是曾经听闻过这么一耳朵,并非是在质疑您。”
  宁瓷没有觉得这是质疑,相反,她甚至觉得,严律说这种话,竟然让自己有台阶下了!
  于是,她顿觉松了口气,便对他点了点头,道了声“无妨”后,便对太后道:“老祖宗,严尚书所言确实很有道理。关于喜脉一事,宁瓷虽听娘亲理论过几番,但行医经验,终究不如老大夫。”
  “微臣也是觉得,喜脉一事,事关重大,宁瓷公主纵然医术天分极高,也是高不过行医多年之人。”严律顺着宁瓷的话,给应了下去。却在宁瓷耳边听来,算是给了自己另一层的保护。
  她刚对严律投向感激的一瞥,却在此时,“啪”地一声,瓷碗儿重重放在案几上的声音,打破了宁瓷与严律两人之间的一唱一和。
  是燕湛。
  他讥笑了一声,对严律道:“严大人,此言差矣。”
  “哦?”严律的声音极其轻挑,冷呵着望向燕湛,口中却是阴阳怪气地淡淡道:“四殿下是有什么高见了?”
  “老祖宗的身子,向来都是高院使和宁瓷二人在诊脉。这两个人,对老祖宗的身子情况是最了然于心的。旁的不说,我就曾见过,他俩就老祖宗的身体脉象,行针之术,甚至是,如何疏通经络的关键,交谈得非常精彩,彼此不让高低。”说到这儿,燕湛那双带刺的眼光,直直地穿向宁瓷的脸上,他冷声道:“高院使的医术自不用说,却能让高院使刮目相看,放心将老祖宗每隔几日的施针让给宁瓷去做,恐怕,宁瓷的医术,也很不简单。既如此,宁瓷,你又为何在这会儿,谦让了起来呢?”
  宁瓷倒吸一口凉意,她知道,这个四皇子,向来都喜欢针对自己。
  虽不明原因,但在这个节骨眼上,恐怕,燕湛要做的,就不仅仅是针对了。
  他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。
  想到这儿,宁瓷直接对燕湛道:“医术之道,有很多不同类别的分科。我随娘亲所学的,不过是一些行针,以及药草罢了。前几回,我与高院使所商讨的,也不过是行针之术,这方面我确实略有心得。但在其他医术领域,我断然没有四殿下所言的那般高明。”
  “宁瓷,你这会儿在故意退让,是想掩盖什么?”燕湛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:“还是说,你早已瞧出异样,却根本不敢说?!”
  宁瓷的心头一慌,面色虽是沉静,脑海却在飞速地想着应对之策。
  谁曾想,一旁的严律再度慢悠悠地说了一句:“微臣倒是觉得,宁瓷公主没什么可掩盖的,毕竟,医术尚不到位,纵然想要掩盖,也掩盖不得什么。”
  “严律!”燕湛恨得冲他高声一斥,并瞪了他一眼。
  “这么的……”严律放下手中的茶盏,他看也不看燕湛,而是就这么双眸温柔地望着宁瓷,他站起身来,说:“微臣先跟公主殿下道个不是,接下来一事,还望公主殿下您恕罪。”
  这会儿,宁瓷已然明白,这反贼看似说着不信任自己医术的话,实则,都是在帮衬自己。
  于是,她点了点头,对严律道:“没关系的,你但说无妨。”
  “微臣是个从小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下长大的人,向来不大相信旁人所言的一面之词。既然四殿下说你医术高明,微臣也恰好有一暗疾,不曾对旁人提起。这么的,可否请公主殿下为微臣诊脉一回,来瞧瞧微臣的暗疾到底是个什么。”严律说到这儿,他微微一笑,补充道:“若是公主殿下您说对了,微臣就相信,您为太后娘娘所诊的,确实无喜脉。但若是公主殿下您说得不对,恐怕,微臣为了帮太后娘娘正身,还是得要另寻他人。”
  宁瓷瞬间领会。
  看来,无论自己说的对与不对,这反贼,都打算另寻他人给太后诊脉了。
  只要能另寻他人,将自己剥离开太后有喜脉一事,自己不论今后如何,都会是安全的。
  只是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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