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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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为什么他没有跟着母亲一同出来……
  为什么?
  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?
  “我要杀了他,到底是谁,我要杀了他……”晏回南泣不成声,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哭出来,躯体近乎麻木,一切也终成执念心魔,在未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纠缠折磨这个脆弱的少年,他深深地垂下头颅,眼泪颗颗晶莹滚落下,“我要杀光他们!父亲,母亲,我要杀光他们!我要杀光所有人!到底是谁……”
  没有人敢靠近他们母子,晏回南的悲伤仿佛形成一道屏障,将他与世隔绝。
  那是他母亲最后的时刻。
  也是这一刻,晏回南强压下喉头的血与泪,逼迫自己活下去。
  他一定要活下去,要比仇人活得久,要报仇雪恨,要杀光所有仇人。
  哪怕他成为炼狱里的鬼,成为可怖的骷髅,只剩一口气,他的剑也会坚定不移地直指仇人的心口。
  月升月落,少年不再颤抖,不再脆弱,而是重新形塑了骨头与血肉。势要走到高处,睥睨天下人,手刃仇人,报仇雪恨!
  这一切的一切尽数落在了朱雀楼上的誉王眼中。
  好一道亮丽的风景,明月、石桥流水、人与昏鸦,还有一出精彩的戏。
  他不自觉地哼唱起“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。”
  这是姐姐亲自教他背过的诗,他们都很喜欢,同向往扬州的月,扬州的桥。
  他尤为喜欢末了这句。
  今夜也是一个明月夜。
  誉王久久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,慢慢品味。
  谢韵却快要被他这幅恶心的神情恶心吐了,她趴在床畔无力地干呕,却因为这一天来几乎水米未进,什么都吐不出来,只能从胃的深处呕出苦水与酸水,烧地她胸口火辣辣地疼。
  她的脸色煞白,可双目通红,
  仿佛就要渗出血泪来。
  “为什么,他……他那么敬重你,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尊敬你爱戴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他是你的亲侄子啊!”谢韵撕扯着嗓子质问从容坐在她面前的誉王。
  她身上带着的簪子和匕首,这些利器全都被卸了。
  她转而将视线落在了床畔矮柜上的小瓷瓶上……
  誉王看向谢韵,“为什么?”
  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,轻蔑地看向谢韵,“你没有见到当夜的场景,姐姐宛如一朵圣洁无暇的白睡莲,安安静静地在月色下,安睡在水面上。姐姐的笑脸是对着我的,只有在朱雀楼上,那个我最爱的角度,平时能看见长街。只有这个视角,能看到当夜最美的睡莲绽放。我大发慈悲地通知了子游,否则他怎么能看见这美妙绝伦的一幕呢?”
  “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!”谢韵崩溃嘶吼,“你疯了……不,你根本不是人……你是野兽,是牲畜!”
  誉王却一副,随你怎么骂的模样,转过身去,因为说得太多,嘴又干又涩,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继续说:“你知道为什么我选在朱雀街吗?”
  朱雀街……
  怪不得晏回南如今再也不爱从朱雀街过。
  谢韵曾多次听晏回南说过,他的父亲母亲正是在朱雀大街的朱雀楼上定情的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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