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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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孟悬黎拇指摩挲着他手臂上的疤痕,缓慢说道:“这个地方,其实就是最好的解释。”
  陆观阙对上她锐利的眼神,鼻腔酸胀,感到疼痛和抽离,他抬手,覆上她的眼睛,并试图扔掉一些遥远的执念。
  他的答案停在喉咙,隐叹一声:“睡吧。”
  孟悬黎长睫扑闪着他的掌心,须臾,眼前的黑暗消失,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离开的脚步声。
  孟悬黎缓缓坐起身,看着屏风后那道模糊的门,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这话告诉他,即使他心里清楚。
  #
  从澄居出来,陆观阙独自坐在书房,桌案上铺着一幅画,画上的女子像月亮一样,亘古不变,悬在幽紫天幕上。
  他凝视良久,深觉自己从前不会感到抽离和迷茫,即使母亲离世,父亲离开,他也不曾有这样的感觉。
  陆观阙少时随名师习画,师傅说年少人爱锦绣文章,年长方知“淡”字最难得。当时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,如今看来,他这幅画的色彩过于繁丽,就像他对孟悬黎的感情,浓烈得让她有了怖意。
  陆观阙大多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感觉,他初心并不想伤害她,也明确自己要对她好。可走到今天,他才发觉,自己像陷入沼泽一样,变得面目可憎,浑身泥泞。
  甚至,他在陷落的过程中,紧握着孟悬黎的手,试图让她和自己一起沦陷。
  他不该这样的,不该这样连累她。
  陆观阙缓慢起身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撕裂画作,走到烛火旁,悄声点燃。
  霎时,火焰与灰烬皆升腾。[1]
  他轻轻开口:“以后,我不会再逼你了。”
  此时德叔进来,面露尴尬:“国公爷,这是郑姑娘派人送来的。”
  陆观阙抬眸,看向澄居的方向:“你拆开,看完告诉我。”
  德叔小心拆开帖子,看了一遍:“说是明日要来府上,亲自看望您。”
  “明日?”陆观阙蹙眉,“看望我?”
  德叔立在一侧,将帖子递给他:“说来也怪,明明国公爷今日把话和郑姑娘说清楚了,她怎么还要来?”
  “明知山有虎,却往虎山行……”陆观阙接过帖子,思虑片刻,低沉道,“她来,恐怕不是来找我的。”
  “明日你留在府上,看着她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#
  微风吹过,午后冬阳倾洒在后园。孟悬黎用过饭后,只觉心闷,打算去后园的亭子吹吹风。
  廊下小丫鬟见她出来,忙上前,恭敬道:“如今天气凉,夫人得多加件衣裳才是。”
  孟悬黎本没在意,定睛一看,觉得眼前的面孔有些熟悉:“你是昨日来的?”
  “是。奴婢是夫人挑来的。”说着,她进屋给孟悬黎拿了件斗篷。
  孟悬黎颔首,抬眸看向澄净天空,叹了一口气:“日后你在我身边……就叫扶摇吧。”
  扶摇不大懂,虽疑惑但应下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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