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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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陆观阙撩开外袍,露出衣袖,手臂上有一圈腐烂的暗红色。整个伤口肿胀发亮,刺进了孟悬黎的眼睛。
  在孟悬黎眼里,陆观阙的身和心,无时无刻,都表达着强势与蛮横,即使曾伪装过柔和,也是本性难移。
  她盯着他的伤痕,没有怔愣,反而说道:“你有多痛?”她伸手,用指甲按压边缘结痂的部分,加重力道。
  是突兀的疤痕,也是突兀的陆观阙。
  陆观阙面色无波,没有一丝因疼痛而产生的挣扎。他明白,她是在鉴别自己是否痛苦。
  当日他把画烧掉后,见烛火明亮,便用火苗去烧手臂上她曾留下的痛苦。
  火苗跳跃,痛苦燃烧,不过片刻,便转化为暗红色的眼泪,不断地从咬痕边缘渗出来,成为脓水。
  “没有你痛。”陆观阙被她掐得牙齿打颤,声音隐忍,绕到她身前。
  他对上她的眼睛,想起很久之前,他深夜发高烧,她就在旁边,神情担忧,眼睛含泪:“睡吧,我陪你。”
  在陆观阙的认知里,类似孟悬黎这样的关心,是普渡众生,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。但现在,他从她眼睛里,看到了近乎残忍的情绪。
  这种残忍,不是双手执剑,直接刺进对方的心脏。而是坦然直视,用眼睛告诉对方——你痛的还不够。
  孟悬黎出于碰到伤痕就要去疗愈的原则,避开他隐忍的目光,转身走到妆台旁,抽出小屉,拿出药瓶。
  她把药瓶打开,递给陆观阙:“这药,去伤痕最好。”
  陆观阙没有接,反而轻握住她的手腕:“那你的伤痕呢?”
  “我能帮你去掉吗?”他在请求。
  孟悬黎敛眸,收回手,抿了一下白色药膏,拉过他的手,涂抹在他的手臂上:“我会自愈,不需要别人帮助。”
  她的语气很平淡,眼神从始至终都在那片伤痕上,没有和他对视。
  陆观阙低眸,见她长发垂落在他手臂两侧,药膏涂抹在手臂上,有些微凉。
  他在她要收手时,覆上她的左手,握住药瓶:“你能医我,我也能医你。”
  孟悬黎觉得他会错意了,简单解释道:“假如你不是陆观阙,你是旁人,我也会这么做。”
  “我知道,你对任何人,都不会见死不救。”陆观阙抿唇,放慢速度,“但……阿黎,给我一次机会。尽管我在你眼中微不足道,但我想试试,我想让你好起来。”
  “你这样做,是想得到什么?”孟悬黎凝视着他,手背传来他的热度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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