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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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孟悬黎自嘲地笑了笑,有些苦涩:“我告诉自己,一定要离开你。不管你说什么,都要走得干干净净,头也不要回。”
  “因为,我以前总觉得,在你和自己面前,我必须选择自己。我害怕为你改变,害怕为你失去自我,害怕变得再也不像自己。”
  孟悬黎哽咽道:“我不想再变得那么卑微,那么可怜,就像……我阿娘当年那样。”
  这是她第一次,在旁人面前提到自己内心最深处,关于从前的阴影和恐惧。
  “所以,当你伤害我的时候,我筑起城墙,将你推开,也把自己关在城中。我以为那样就安全了,不会再痛苦了。”
  她的声音带着迷茫和痛苦:“我甚至觉得,离开你,是保全我自己的唯一办法。”
  “可是……”她哽咽道,“可是当你愿意抛下骄傲,抛下顾虑,抛下生命,用身体挡住那支箭的时候……”
  “陆观阙,我心里那堵墙,它碎了。”
  孟悬黎抬起头,眼泪终于无声滑落,一滴,两滴,滚烫地落在他掌心中,又迅速变凉。
  “碎得干干净净,碎得一塌涂地。”她努力让每个字清晰,“我看你倒下去,看你为我流了那么多血……我突然发现,什么尊严,什么保全,在失去你面前,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。”
  “我后悔了……陆观阙,我后悔说要离开你,后悔把那些所谓的原谅看得太重,后悔没有早一点告诉你。”
  她轻轻摇晃他的手:“陆观阙,你听到了吗?我选择你了,我不走了,只要你醒来,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,好不好?”
  内室里依旧安静,只有她低缓和压抑的抽泣声。
  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,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醒来,只是固执地握着他的手,在她疲惫倒下之前。
  第54章 掬水月在手(2)
  翌日清晨,霜露浓重,国公府呈送上来的告假文书,一直在御案上,没有翻动的痕迹。
  皇帝在案上批阅奏折,忽而听见鸟叫声,抬眸望去,尽是空茫。他放下朱笔,深深叹气,拿起告假书,简单看了看。
  上面说陆观阙旧病复发,需要静养一段时日,字迹工整,丝毫不乱。
  皇帝眼眸微深,倏地想起前日的密报:国公府异动,闭门谢客。有目击者称,城外官道有厮杀声。
  陆观阙是他血脉相连的表弟,也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心腹。依照陆观阙往常的行为作风,此次如此做派,只怕是受了重伤。
  可这朝廷上下,又有谁敢对他动手?难不成是边境余孽?或者是……
  等等,他忽然想起一个人。
  “来人,去郑府请郑老将军。”皇帝声音平静,没有太多情绪。
  不多久,郑老将军沉稳步入殿内,行礼如仪:“臣郑磬参见陛下。”他鬓角花白,面容刚毅,眼神深沉。
  “平身吧。”
  “听闻陆国公前日旧伤复发,需要静养,朕心甚忧。”皇帝语气温和,像是唠家常,“郑老将军与他一同作战,可知他身体有何不妥?”
  郑磬举止规矩,垂首答道:“回陛下,国公爷在战场上受了许多伤,偶尔反复也属常事,陛下不必过于忧心。”
  皇帝轻点下颔,眼风一扫,又道:“说起来也是有趣。朕听闻,前日有人在城外官道见到了令爱的车驾。”
  “年轻人活泼,喜欢出游是好事,只是如今京郊不算太平,老将军还需多提醒她才是。”
  郑老将军倏忽疑惑,旋即抬头,照实说道:“陛下怕是听错了。小女婉若前几日不慎感染风寒,这几日一直在家中静养,并未出门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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