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明与自小倾慕的人一墙之隔,却生不出任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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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傅玉棠可能是这世上最熟悉傅琅昭背影的人。
  她打小便仰望着那个干净修长的身影,十分努力地想要离他近一些、再近一些。
  为这三年的鸿沟,她每日都乖乖听阿娘的话多吃小半碗米饭,可少年的身量如同抽条的竹节,一下就将她甩下一尺远,她想同他说话永远只能拽拽他的衣袖,等他低头。
  后来她也渐渐长高,拉开他们之间距离的鸿沟便不再是身量,而是其他东西。
  她依旧常常望着傅琅昭的背影,从矮一尺,变成远十丈。他的身影依旧挺拔颀长,和记忆中的一样,又不太一样。
  可如今,鞭子上的倒刺将傅琅昭原本的皮肤划得血肉模糊,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布料。傅玉棠看着傅琅昭后背上的伤口,连口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呼吸带动的气流都会给他的伤口增添痛楚。
  这样严重的伤,就算好好治愈,怕也会留下丑陋的疤痕。
  都怪她,为什么不能好好含住呢。
  傅玉棠吸了吸鼻子,小心翼翼将伤口上粘连的碎布撕下,另找了干净布料浸泡药汁,仔细敷在傅琅昭后背上。
  她的动作已经尽量做到了最轻,可碰到他的时候,傅琅昭还是猛地绷直了后背,紧攥的指节咔吱发响。
  傅玉棠这才留意到傅琅昭手腕也被锁链硌出了血痕,掌心全是指甲嵌进肉里形成的伤口,暗色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滴落,已经在地面上聚成了小小一滩水洼。
  她喉咙发紧,轻声询问:“疼吗……?”
  她问完就后悔了,怎么可能不疼呢?
  傅琅昭大概也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愚蠢,没有回答,也没有看她,淡淡垂着眸子,面色上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  疼痛,厌恶,愤怒,耻辱。
  傅玉棠代入自己能想到的一些负面情绪,傅琅昭全都没有,这让他反而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弥补。
  她正踌躇着怎么道歉才不会让傅琅昭讨厌,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:“小姐?”
  是她的侍女云香。
  “傅七遣奴婢过来这边伺候,小姐您在里面吗……?”云香又试探问了一遍,轻叩了两下房门。
  “等一下!”傅玉棠回看了傅琅昭一眼,立刻出声阻止。
  她匆匆回到床边,将厚厚的锦被拿来垫在傅琅昭身下,盖住了浓厚的血腥味。而后转动烛台下的机关,等到降下的墙壁将傅琅昭的身影完全遮挡住,才披上了傅七撕坏的里衣,前去应门。
  好在傅七身形比她高大许多,松松垮垮地也勉强将她身上的狼藉遮了大半。
  “小姐怎么会在朝宁阁?”云香探身进来,并未留意到她身上的不对劲,环顾了一圈,满脸担忧,“奴婢在五房等了小姐许久,没有等到,就去了翠水榭,却被人赶了回来,后来才听说宴席上出了大事。”
  傅府高层的建筑不多,朝宁阁便是其一,傅玉棠借由刚刚的焰火,隐隐有猜到自己身处何方,并不意外。
  她静静审视着这个参与谋划她逃跑计划的侍女,试图从她的脸上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  只见她从怀里掏出傅玉棠之前给她的五百两银票,交到她的手中:“傅七来的突然,奴婢没敢去小姐房中取匣子,小姐若是还着急走,便先拿着这些银两应急,其他的奴婢再找机会送出府。”
  傅玉棠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票,忽而问道:“你说宴席上出了大事,是什么大事?”
  云香颇为小心地拢手凑在傅玉棠耳边:“听闻老爷寻到了嫡长子,传了家主之位。新家主散了宴席,却将大长公主和琅昭公子留了下来,再没人看到他们离开。”
  “你刚刚说,是谁喊你过来的?”
  云香有些意外傅玉棠问的问题毫不相关,却还是如实应答:“是傅七啊小姐,您可能好久没见他了,不知道他现在跟着哪房做事,这过来的路上奴婢都不敢同他说话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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