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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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然后,他就听见张启渊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,摸到那盒药膏子,盒子一滑,发出清脆的“咣当”声。
  没辙了,脑子也迷糊了,自从方才被张启渊靠近,闻见他身上那股香喷喷的公子哥儿气味,魏顺就动摇了。
  夜晚的人心更容易触动。
  魏顺咬着牙关悄声嘱咐:“你轻点儿……”
  张启渊笑:“你自己待会儿别放浪忘形,就谢天谢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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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神宫监的夜短,今儿这家算是回不去了,天上挂着弯钩月,大半夜,张启渊披着衣裳开了小屋的门出去,在神宫监的小茶房里点炉子烧水。
  他待着,坐在小凳儿上等水开,还把木柴塞进炉膛,看着火光愈亮。
  他舔了舔嘴,又闻自己的袖子——那上头沾了魏顺床帐子里的气味,闻一下就令人心烧难捱。
  结果夜值的人来巡查了,问他是谁、怎么在这儿。
  “我是你们魏公公的朋友,”张启渊没挪地方也没站起来,还是坐在凳儿上,说,“他身体不舒服没回家,我在照顾他呢。”
  那人点头,问:“要不要找大夫看看?”
  “不用,就是吹风了。”
  壶里的水要开,已经在“滋滋”响了,那值夜的没问几句,就拎着灯笼懒懒散散地离开,张启渊想,这地儿和西厂真是完全不同,看见个衣衫不整的陌生人半夜蹲在茶房里烧水,竟然就这么同意了,任其去了。
  接着,水烧好了,张启渊兑成一桶温的,拎到魏顺的小屋里去。
  他脸皮厚,容易进入状态,哪怕心里委屈,还是深切领会着徐目的教导,试着全心全意地偏爱魏顺,给他全世界独一份儿的好。可灯点起来了,张启渊弄温手巾给擦洗,魏顺忽然很害臊,因为他正在被这个曾经的枕席人悉心对待,像是浓情蜜意的夫妻那样。
  他光溜溜躺在床帐子里,转过头去,半天没有说话,一会儿之后,才说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  很小很羞怯的声音,完全不像从曾经的西厂提督嘴里出来的。张启渊一抬头,看见魏顺在咬嘴巴、玩儿头发。
  他真不一样,白玉肌,浅檀发,绯红着双颊,耳垂跟脖颈也红。
  张启渊又去洗了手巾,再给他擦腿,一边儿的膝盖跪在床上。
  问他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  “流氓,”魏顺低骂,“你自己当完牲口了,把人弄疼了,还想让人说话。”
  张启渊觉得他娇嗔、没事找事,于是辩解:“哪儿啊……我明明很轻的。”
  “贪嘴的东西……”
  魏顺要羞死了也要被气死了,干脆抬腿踹了他一脚。
  月似钩,钓起新愁与旧愁,这晚上没人赏月,月愈高,风愈凉,藜草下溅起新露,牵牛花娇红含苞。
  屋里微微热,张启渊就睡了个床边,撑着头看着魏顺睡着,听他很轻的呼吸声。他拍着他睡,像乳娘和母亲哄孩子那样。
  这对张启渊来说已经是进展了,即便蓄积的那些委屈、失落全没消散,即便两人行了房也将和解的事儿闭口不提;可张启渊觉得很好,他得给魏顺一些时间,让他习惯他们之间新的关系。
  不仅是如此,他还想索求,想魏顺终于忍不住来关心他,想对他诉说这些日子来在奉国府受的委屈,想在他眼中心里变一种样子。
  现在,趁他睡着,一口亲在他额头上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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