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道以北[破镜重圆] 第3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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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小白脸弱不经风的,一拳就遭不住。
  蒋铰明弯腰正想说什么,阮旻也用了劲抬脚往他下身踹,蒋铰明没设防,这一脚痛得他脑子也发白一瞬,冷汗冒出来。
  俩人这下跟打破了什么平衡似的开始互殴,甚至谈不上为了感情了,纯发泄俩人对对方的不满。
  蒋铰明头被阮旻抓着砰砰撞上树干。
  阮旻又被蒋铰明手肘猛击胸膛,疼得手上力道一松,蒋铰明趁机掌握主动权,大力一踹,将阮旻踹得飞向漆黑的灌木丛,后脑勺着地,磕到冷硬的花坛水泥地。
  他脑子发麻眼冒金星,还没缓过劲,又被蒋铰明抡起拳头用力挥向他的脸狂揍,后脑勺磨着地面一下下磕碰,指关节似乎也撞上什么,已经疼到感受不到知觉。
  蒋铰明也好不到哪去,浑身都细细密密的疼,但对比阮旻倒是好不少,阮旻已经头破血流。
  到最后俩人都脱力地躺在草丛边急促喘气,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,热流混着铁锈味在五月正中的夜晚向更远的夜色铺开。
  夜色渐凉,一道声音刺破宁静。
  “蒋铰明。”
  ——梁空湘的声音。
  蒋铰明猛地坐起来,双手向后撑着冷硬的水泥地面,肌肉酸疼因支撑不住他这句高大的身体而一直发颤。
  梁空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梯口,穿着睡衣,头发还是湿的,在滴水,就这样披在身后,后背被冷水浸透,沿着腰往下蔓延,紧贴着她皮肤,风一吹简直透骨的凉。
  但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,站在原地开始打120,从喊了他那一声之后就没再看他,挂了电话后转而走向了他身边奄奄一息的阮旻,蹲下来,用只对自己一个人用过的温柔声线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  蒋铰明从头到脚像被电击一般,明明是五月的天,整个人却如坠冰窟。
  他知道这次不一样了。有什么东西随着他不管不顾落下的拳头而越走越远,像梁空湘没有先朝他伸出的手一样。
  他被梁空湘划在另一档里了。
  蒋铰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车,也不记得是如何睡着,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合上过眼。
  耳边嗡嗡的救护车鸣笛声让他头痛欲裂,他渐渐什么都听不真切,恍然感到耳鸣,长长的“嗡”了一声后,他的世界一片空白,随后便只能听到均匀的水滴声。
  一缕缕消毒水味儿随呼吸吸进肺里,蒋铰明半撑开眼皮。
  病床边坐着梁空湘,她面色憔悴,疲惫而出神地看着蒋铰明的脸,直到他睁开眼也没什么神情变化,只淡淡问了句:“还好么。”
  蒋铰明嗓子像被一根钢丝细线吊着,线上挂着无数尖锐的银钩往后扯,他艰难地说:“被他打得有些疼。”
  窗外开始下落雨,豆大的雨噼里啪啦隔着玻璃窗闷声响。病房窗口正对着一颗高大的合欢花,树丛挨挨挤挤长满了粉花,被风吹得在空中摇摇欲坠。
  狂风刮着大雨拍打窗户,呜呜作响。
  “蒋铰明,我们分手吧。”
  这么多年,尽管梁空湘偶尔对他生气,但也从未说过“分手”这个词,多数是“和好”,代表他们仅仅只是吵架,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很爱对方,即使会有摩擦,也是奔向更好的在一起而发生的。
  这是第一次,梁空湘对蒋铰明说“分手”。
  “你想好了么,”全身的痛感像翻了个面,原本只是皮肉在疼,现在竟然直奔五脏六腑,他脚尖感到凉意,随后心肺像进了湖水,几乎透不过气,蒋铰明轻声问她:“你想好了么?你确定要因为他放弃我么?”
  “不是因为他。”梁空湘觉得蒋铰明直到现在还没有明白,她根本不是因为阮旻而提的分手。
  梁空湘其实一直觉得,不是阮旻也会是其他人或其他事使他们产生不可化解的矛盾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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