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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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现在这些快乐消弭成了过往,而牧长觉向他自称“同事”。
  燕知有点像是被蜘蛛的毒液麻痹的昆虫,死到临头了反而不觉得疼。
  “是,我高攀你,算同事。”燕知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刺,下意识地看自己的书包。
  药在里面。
  “那同事照顾同事,没什么不妥吧?”牧长觉扶着他的腰,慢慢带到沙发边。
  燕知没想到这一层转折,仰着头看他,“嗯?”
  “同事累了就坐会儿,让你同事把碗刷了。”牧长觉从燕知提回来的袋子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毯子。
  他把毯子护在燕知肚子上,“这是你自己提回来的,给你用,好吗?”
  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聊完那一两句,脸色已经白了,一坐下来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,刚吃下的饭像是石头一样坠在胃里。
  牧长觉走了,去厨房刷碗了。
  燕知蜷在沙发里,假装在看一篇文献,脑子里却全是“急救!快叫救护车!”
  但是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太晚了。
  来不及了。
  人流了那么多血,怎么可能还活着?
  就像上一次,哪怕就在医院,燕北珵也还是那样当着他的面走了。
  燕知不知道要怎么做,才能从那张模糊的面容里面辨认出刚答应和他一起过中秋的父亲。
  他那时候还以为,命运已经向他展露了最残忍阴险的一面。
  他拼命地往回跑,因为他知道牧长觉在那里。
  可惜他没能跑到。
  早上的药效已经过了。
  燕知给文献做了一行毫无意义的标注,几乎是出于习惯地向身旁伸手。
  他很少这么频繁地用药,因为大部分时间他可以用橡皮筋控制。
  其余的时间当中还有一部分,他根本不想控制。
  牧长觉就在厨房里,离他不到五米。
  水流冲在碗碟上,燕知赌他听不见自己。
  他用极轻的声音说:“我告诉过你,当时他们都说不行,所有人都说不行。”
  他等着旁边的声音来安慰,却什么都没等到。
  他有些着急,忍不住小声念了他的咒语,“牧长觉。”
  还是什么都没有。
  没有手来握他的手,没有声音来宽慰他一切都过去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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