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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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出格的举动……
  这……这还是第一次。
  他还记得那个闷热的被子里,抓着他头发的手,明明很用力了,却又在某些时候无法控制地松开手。
  他的头皮被扯的很痛。
  但是这种痛,又带着隐秘的快乐。
  “裴瓷……”他又轻轻地揽住她,“真的很难受吗?”
  裴瓷几乎要羞愧了,她湿漉漉的眼去拦他的脸,却仍是不说话。
  这样的举动看的陆燃心头一软,他是有气的,气怒,可是只要阿瓷能够让他靠近,那种痛苦也跟着烟消云散了。
  罢了。
  其实也用不着刨根问底。
  他抱紧裴瓷,像是在抱一朵软绵绵的云。他去裴瓷的眼,裴瓷的眉,裴瓷的嘴唇,他的嘴唇又轻轻地靠在裴瓷的脸侧,“不说就不说吧。”
  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很爱很爱你。”
  “无论是什么秘密,我都会、始终、站在你身后。”
  第92章
  黑。
  一望无际的黑。
  只有手术室的灯光照着一方的亮,黑暗中这手脚捆绑的少女闭上眼,海藻般的弯曲头发在黑暗中静谧的生长。
  这里无声、死寂。
  直到趴在展台上的男人睁开眼睛,他抬起头,干枯的银白色头发犹如蛛丝般落下,惨白的皮肤像是打下的霜,那双灰色的瞳孔照不进一丝光亮,只毫无意义地注视着看着前面的一个点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他眨了下眼睛,似乎恢复了一点清明,但旋即拿起边上的手术刀,然后在自己手腕上划下一刀。
  “啪嗒。”
  “啪嗒——”
  暗红色的血流过指尖,砸在展台上。而男人静静地看着自己淌血,在淌得差不多后,他又熟练地拿起一边的医药箱,给自己包扎伤口。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做的相当娴熟,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,几乎在每一次理智面临崩溃,即将被世界意识同化为真正的周松银时,他都要来上一刀。
  只有在这样的痛苦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, 他才能有喘息的时刻。
  而这一做就是三十年。
  三十岁的身体,本是一个男人的壮年期,但营养不良的白发、惨白的皮肤以及死气沉沉的脸,都看不出属于这个年纪。
  事实上,他也不觉得自己活着。
  活着,他不该活在这里。
  那么……我又是谁?
  男人低头看着血淋淋的手腕,他表情空茫,在漫长的检索中,他终于找到一点自我。嘴巴微微张开,轻轻呢喃出一个名字——
  “周……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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