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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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谭又明如实告诉他:“他们只难过你不见了。”
  沈宗年不太相信地看着他。
  谭又明急道:“是真的,你救了我,一身重伤,下落不明,差点丢了命,他们很愧疚,对你只有感激和想念,爷爷还说你爷爷给他托梦,问他孙子去哪里了,爷爷说他都不知道怎么回,没法给沈爷爷交代。”
  “他们失去你,就等于失去我,只要你还活着,还能回家,他们就什么都不计较了。”
  中国父母就是这样,若是以前,他们也许要经一遭周折,但经历过生死离别,其他一切又都变得不再重要,孩子能平安健康地回家,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。
  沈宗年仍是回不过神来,心中愧疚,但也没有后退,如果总要辜负谁,辜负什么,他都一定不能辜负谭又明:“好,那平海的涨幅让寰途来,我去告诉他们是我先喜欢你,从小就喜欢你。”
  “那回去了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吧。”
  谭又明挺凶,抬起头就要去亲沈宗年,距离十四年前的费尔别克里,沈宗年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太阳的心脏,就在他怀中跳动。
  沈宗年是冰天雪地里风尘仆仆的旅人,小心地、珍重地接住这轮炽热的朝阳,揽着他的腰,按进自己身体里,腹部相贴,唇齿相交。
  他们是两小无猜的玩伴,是生死相随的爱侣,曾经一起读书识字,如今又一同探索、品尝彼此人生中另一种果实。
  他们不熟练,却格外契合。
  沈宗年比谭又明自己还要熟悉他,狡猾的舌会胡搅蛮缠,门牙换牙是吃苹果的时候掉的,那颗后牙咬人很疼,如今都被沈宗年一一尝过。
  他的吻如他本人一样直接、强势,充满侵略性,谭又明的唇舌则嚣张、挑逗。
  沈宗年教训他从来都是手拿把掐,犬齿一咬示作警告,轻而易举镇压舌头又细密地安抚。
  台灯的流苏悉悉索索,墙上剪影勾缠胶着,犬齿对上虎牙,势均力敌,难舍难分。
  “唔、唔……”
  谭又明不肯认输,用力扑他,两人跌落在床,都气喘吁吁,谭又明摸到他腰上的伤疤,好几处,大小不一,凹凸不平,鼻子不争气一酸。
  这些伤本应长在他的身上,在甲板上如果不是沈宗年扑到他身上挡住那些滚落的货箱,九死一生的是他。
  他低头,用鼻尖拱了拱锁骨上的伤疤,像一只动物给另一只动物抚慰伤口。
  温热的鼻头像羽毛一样扫在那块微微凸起的皮肤上,沈宗年喉咙滚动,刚要开口训他。
  “沈宗年。”
  “疼不疼啊。”
  “不疼。”
  “谭又明,我不疼。”只有谭又明哭的时候,他会觉得疼。
  沈宗年能忍受重伤的折磨,能忍受巨浪吞噬的痛苦,唯独受不了谭又明哭,他皱起眉摸着他的脸,目光中带几分着急:“哭什么?”
  “我觉得你疼,”谭又明哽咽着为他打抱不平,“老天欺负你,沈家欺负你,连我也欺负你。”
  “没有,你没有欺负我,”沈宗年马上严肃地纠正他,“只有你爱我,你说的,你爱我。”
  “对,我爱你。”
  “沈宗年,”谭又明忽然没来由地说,“其实我在宝荆山的山阳面寻了一块墓地。”
  沈宗年皱起眉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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