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78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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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又开始钻牛角尖。
  苏泠连忙岔开话题:“我瞧着少夫人那肚子尖尖的,都说像男胎。若是再生个小公子,那才是真正的福气绵长呢。咱们啊,只管关起门来替他们高兴就是了。”
  陆蔷被这么一劝,心里那点不平衡才稍稍压下去些。
  国公府外,依旧有人不死心地递帖求见,或是偶遇攀谈。但国公府的大门,却比以往关得更严实了。陆霆称病不出,陆盛昀专心陪产,府中下人行事也更加谨慎低调。这泼天的富贵和显赫,竟真被这父子俩硬生生压了下去,连带着陆蔷,也不得不收了心思,暂时安分下来。
  六月流火,天气渐热,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气息。知了藏在院墙外的老槐树上,声嘶力竭地叫着,更添了几分烦躁。
  陶枝的产期就在这个月,身子沉得像是坠了个大秤砣,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,额上颈窝里总是湿漉漉的汗。陆盛昀看得揪心,早早就在产房内外布置妥当。几个角落都放了半人高的冰鉴,丝丝缕缕的凉气从雕花孔洞里渗出来,勉强压住了屋里的暑热。
  他还嫌不够,又让人在帘子后面加了两个小风扇,由丫鬟轻轻地摇着,带动凉气流动。
  “冰化了立刻换,水汽重了也及时擦干,别让夫人着了凉气。”陆盛昀亲自试了试屋里的温度,又摸了摸陶枝身下垫着的软褥,确认干爽透气,这才稍稍放心。
  长公主也搬回了国公府,等着儿媳生产。她这一回来,陆霆往主院跑的趟数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。
  这日晚膳后,天气依旧闷得如同蒸笼,陆霆又背着手踱步过来。
  长公主正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,看陶枝拿着一块细软的棉布,笨拙地缝制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,觉得有趣极了。
  见男人进来,长公主目光依旧落在陶枝的针线上,只淡淡说了句:“国公爷来了。”
  算是打过招呼,随即她又指点陶枝:“这边针脚还得再密实些,初生的孩儿皮肉娇嫩,受不得半点粗糙。”
  本来是丫鬟做的活,这孩子非要自己来,说是产前做点事儿,生的时候更顺利。
  长公主看她并不费劲,也就由着她了。
  陆霆自己寻了张靠墙的梨花木椅子坐下,离那冰鉴远些,清了清嗓子:“这天实在是热,你在此住着,若觉着闷,或是缺了什么用度,只管吩咐下人去办。”
  “劳国公爷惦记,一切都好。”长公主语气平淡无波,说完便不再看他,拿起手边一把团扇,轻轻替陶枝扇着风,继续说着针线活计。
  陆霆硬着头皮,独自坐了一会儿,端起丫鬟奉上的茶喝了一口,又放下。他看着长公主专注的侧影,嘴唇动了动,想找些话,却只是又清了清嗓子,站起身:“你们且忙着,我走了。”
  等他脚步声远去,陶枝才放下手里的针线,忍不住小声道:“母亲,父亲他近日常来。”
  她看得分明。公爹那想靠近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,实在叫人唏嘘。
  可婆母总是这般,客气疏离得像是对待寻常宾客。更别提夜里,两人各宿各屋,未曾同床过。
  长公主拿起小几上的银剪刀,咔嚓一声,利落地剪断一根线头,面色如常:“人年纪大了,难免话多些。”竟是半点口风不露。
  晚上陆盛昀从衙署回来,官袍的后背都被汗水洇湿了一片。他匆匆擦洗,换过一身干爽的细布常服,便坐到陶枝身边,捞起她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双脚,放在自己膝上,手法熟稔地揉按起来。
  陶枝舒服地叹了口气,靠着软枕,把公爹来的事当闲话说了。
  “母亲对父亲,总是那样,说不上不好,可就是隔着什么。父亲想来坐坐,每回却都坐不长久。”
  陆盛昀低着头,专注地按着她脚底的穴位,力道不轻不重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旧事,语气平常地开口:“母亲年轻待字闺中时,心里曾有过一个人。”
  陶枝惊讶地微微直起身:“真的?”她实在难以想象,那般清冷自持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长公主,竟也曾有过小儿女的情肠。
  陆盛昀手下没停:“是个翰林院的编修,姓顾,听说颇有才气,诗文书画都来得,只是家世单薄,并无根基。”他顿了顿,仿佛在回忆很久以前听来的故事,“那时先帝骤然驾崩,今上登基时尚且年少,朝局风雨飘摇。母亲身为嫡长公主,她的婚事,便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。她需要一门足够分量的姻亲,来帮衬,稳固幼弟的皇位。”
  他的手指按到陶枝小腿上一个酸胀的穴位,让她轻轻吸了口气,他才稍稍放轻力道:“我们陆家在军中有些声望,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。所以,母亲便断了那边的念想,遵从中宫安排,嫁给了父亲。”
  陶枝听得怔住了,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她想象着当年那个同样年轻的长公主,是如何亲手斩断情丝,走进一场关乎政局利益的婚姻里。这其中的无奈与决绝,让她这个旁听者都觉得心口发闷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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