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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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得到童年的滑板车那天,我抱着它到马路上,可脚并未能踏上去。
  那股欣喜和勇气早就在我12岁时挨的打里熄灭了。
  滑板车从此被束之高阁。
  妈妈,之后有一次,我趁你在家的时候,特意把滑板车拿下来在你面前滑,当时的你抬了抬眼皮,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,若无其事地问我:“好玩吗?”
  我从滑板车上下来,摇摇头,说:“不好玩。”
  我总是在想:一天的劳作,换女儿的一个心愿,值得吗?
  你们告诉了我答案。
  可在我二十多岁时,竟然有一个人,能把我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在心上、能关注到我一个细微的不舒服的表情。
  我开始产生和向向类似的想法了:感谢你们让我到过川州,不然我不会认识沈清还。
  记忆最深的,还有我在老家咂吧邻居家小孩剩下的方便面调料包的时候,你们从川州让老乡帮忙带回来了一桶小番茄。
  初到的时候很新鲜。
  我拼命地吃啊吃,依然没有吃完。
  到最后,小番茄,坏了。
  我依旧吃啊吃。
  那些放坏了的番茄,好像直到我长大后才开始作用,我胃里隐隐作痛,直到如今。
  当然,妈妈,我并不是只记得你的不好的。
  我很小的时候,你去街上,回来的时候,给我买了一条牛仔裤,上面绣着苹果的图案,我记了很久。
  我第一次帮你捏好一个饺子,你笑着夸我,“真厉害”。
  听邻居说,非典那年,我高烧不退,当时你到处去给我采草药,很高的树你也敢爬,从树上摔下来,回来的时候给我煎药。
  但这些,逐渐被后来的记忆冲散。
  弟弟出生后,你就没再在意过我。
  彼时的我是否和你达成共识:我活着就是消耗,死了才是解脱?
  高中读莫言的《蛙》时,我首先想到的是你,然后是那些不被期待而来到这世上的女孩们。
  据说我上面有两个姐姐,第一个5岁的时候在姥姥家吃花生,被人下药毒死了。
  第二个姐姐,最初的命运同沈长赢相似,在大雪纷飞的路上被好心人捡走了。
  母亲。
  贫穷、落后观念、局限认知,这些共同造成了苦难。
 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。
  到如今,白发连丧二子,你肯定也是伤心的。
  我看见日益白去的发、苍老的皱纹在你脸上具象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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