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第16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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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声一出,人群炸开了,年轻的小伙子和身体健壮的老大爷都下了水,在河边长大的人水性都极好,你吆喝我呼喊,差点把河翻过来一遍。
  江逾白也跑过来了,他也下了水,做了阵法,脸色在月色下显得紧绷青白。
  找了一夜,打捞了一夜,直到天光熹微,还是什么都没有。人群开始陆陆续续的散去,江逾白跪倒在地,他的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汗,干了又湿,已经快脱力了。
  鲁日一扶住他,听他用虚弱,又憎恨的声音说:“……是水鬼。”
  “如果是溺水……不可能浮不上来……只有被道行高深水鬼拖下去,做替死鬼的,才会……”
  他说不下去了,鲁日一也背过身,肩膀剧烈的耸动着。
  江隐坐在河边,他的头发还湿淋淋的,肩上披着鲁日一的衣服。他的小纸帽已经被水泅烂了,掉进河里,和做他的人一样沉到了最底下。
  他的眼睛那样空旷,只默默的看着地面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  水波微动,有什么东西被推着碰到了他的脚面,搁浅在滩涂上。那是一盏很粗糙的花灯,被打湿了,烧焦了,就更难看了。但江隐看得出,这是张达做的那个。
  他捡起花灯,抱在了怀里。
  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夜
  江逾白开始找村长,他说这河里有水鬼,但没人相信,只让他节哀。后来,终于有人心生不忍,他们才借到一台像抽水机似的东西,圆圆的转轮,转着摇杆,要转很久,才能将水抽出来。
  他们堵住了河流两边,围出一个区域来,将抽水机摇了一天,才露出地下的沙地来,淤泥中躺着张达,他闭着眼,脸肿起来了,却还是看得出笑的模样。
  江逾白的腿一下子软了,鲁日一跌坐在地上,眼泪爬满了他瘦长的满是褶子的脸。
  只有江隐站着,不错眼的看着张达,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。
  祁景的心像被火烧了千百遍那样疼,他不敢想象江隐为什么还能看得下去,明明多看一眼都是诛心。
  他们将张达葬在附近,鲁日一说,他无亲无故,四海为家,走的也要潇洒,他本不是在意睡在哪里的人。
  江逾白的画像砖不见了,但他没有去找。
  他在镇上足足待了一个月,设了一个大阵,几乎耗尽了毕生心血,将这条河路承载的气运和水脉生生斩断了。水鬼是依水而生的,没了水,没了气运,必然要迁居。
  江逾白趁这个时候抓住了它,那是一只厉鬼,应该是死了很多年的,苍白浮肿的身体,湿淋淋的头发,顺着河堤爬上来,怨气滔天。
  当水鬼的魂魄终于惨叫着灰飞烟灭的那一刻,江逾白也倒在了地上,有什么东西从水鬼消散的身体里掉出来,砸在地上咣啷啷响。
  鲁日一将它捡了起来,那是一个布包,已经被水浸透了,打开来,里面是一些看似普通的砖块。
  是画像砖。
  江逾白怔怔的盯着看个布包,良久,他脸上的表情变了,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,又似哭又似笑,仿佛阴差阳错,造化弄人,道不尽人间无限悲凄。
  “是我的错。”他说,“他拿错了我的包……水鬼是奔画像砖来的。”
  直到这时,江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。他抱着张达的河灯,一步步走远了。
  最后一夜,是在一个破庙里度过的。和他们初见时一样,现在,好像也要在这里结束了。
  江隐不知跑去了哪里,江逾白和鲁日一靠坐在草堆上,月光从残破的瓦片上照进来,将影子拉的很长。
  两人的脸上都是茕茕的光,一瓶酒你一口我一口,还要倒在地上不少。
  江逾白说:“老鲁,你知道吗?是我害了他。”他锤着自己的胸膛,强调似的,好像已经醉了,“是我,是我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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