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结婚了?(5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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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你聋了吗?”
  宛如耳光拍来,炸出一记爆裂声响。
  万姿下意识一闪,桌上那只水晶花瓶堪堪擦过身侧,甩在墙上撞得粉碎,伴随丁竞诚的目眦欲裂和声嘶力竭——
  “我叫你滚啊!”
  推门而出,是另外一个世界。
  隔绝方才的错乱疯癫,装饰纯白门窗的走廊一尘不染,消毒水味道若有若无,一切静谧得近乎诡异,仿佛是天堂预演。
  唯有高跟鞋用力踩在瓷砖上的足音,扯破死一样的沉寂。
  但腔内一声声卜卜心跳,混合零散急促的气息,比她的步伐更乱,更烈。
  “donna……”
  不理迎上来的钟先生,万姿径直进了厕所。妆面犹存,她甚至没法用凉水激脸,只能双手支着洗手台,定定锁住镜中自己。
  吸气,呼气,再吸气,再呼气。
  即便颠簸跌宕的心潮,如何拉长也无法平复。
  容颜未改,她仿佛重回八年之前。有那么一刻,她恍然还是被丁竞诚当众戏弄的小女孩。
  不曾改变的,还有他永为居高临下的上位者。
  需要她时,用权势做引诱;不需要她时,她连狗都不是。
  思虑如麻,漂浮模糊,直至被极细碎的泣音打断。万姿抬眼,望见最远处的隔间下,露出一点衣料,是辨识度极高的琥珀色皮草。
  也是丁竞玲的妈妈,平素养尊处优的贵妇,此刻正如被剥去躯壳的软体动物,坐在厕所地板上痛哭流涕。
  不是主治医生,不是家族话事人,她签不了任何一张账单,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  所以也无人安慰,无人理睬。
  伴着孱弱哭腔,万姿静静收回目光。不知不觉,情绪已渐渐重回平稳。
  悲伤溶成水滴,再汇聚成黯色海洋。在灰败的背景里,只有那一角大衣矜贵如常。
  只有皮草是璀璨的,只有金钱是不朽的。
  补全残妆,再涂口红。万姿再次直视镜中人,面无表情,目如点漆,她到底比八年前的自己锋利。
  小时候,她开出租车的父亲说过,整个城市最好拉客的地方,莫过于民政局和殡仪馆。
  因为面对大喜大悲,人不太会计较小钱。
  “donna,帮忙的事——”
  万姿甫一出厕所,果然钟先生还在等着。他刚赔笑开口,就被她快速截住——
  “怎么?你是说,丁竞玲跪下来给她男朋友口交,被《即刻周刊》拍到照片,现在需要我帮忙撤掉吗?”
  “你们丁家怎么好意思?”
  钟先生年过半百,平时一副绅士派头,显然被她的直白击中得一愣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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