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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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可是童贯依旧是笑眯眯的,将大手一挥,“来人,更换酒馔——上花宴!”
  “多谢王爷!”耶律余睹对童贯抱了一拳,然后放声哈哈大笑的走上楼去。
  王禀等人在楼下厅堂里没有跟上去,此时个个义愤填膺暗自低骂——
  “这狗贼!”
  “卖主求荣、狐假虎威的畜生!”
  “爹,孩儿忍不住了!我要揍扁他!”
  王禀深吸了一口气,摆手制止众人,“小不忍则乱大谋。耶律余睹纵然是嚣张无礼,但顶多也就只在这里盘桓几日。我等不必与这般粗鄙无知的蛮奴一般见识,今后便眼不见为净了!”
  在场的所有将校,全都怒气冲冲。唯独楚天涯一个人,静默无语。
  王荀看到他这副神态,便将他一把拉到旁边低声道:“楚兄弟,你难道没看到方才的情景?”
  “这一路上发生的点滴,我都看在眼里。”楚天涯淡然道,“怎么了?”
  “楚兄弟难道就不气愤、不恼怒、不想杀了那狗贼?”王荀既惊且怒的道。
  楚天涯笑了一笑,低声道:“王大哥有没有想过,耶律余睹凭什么敢在咱们的地盘上,如此嚣张跋扈?”
  王荀一愣,眨了眨眼睛似在寻思,然后道:“无非就是仗着金国兵强马壮,欺负我大宋不敢与之抗衡呗!”
  “可不就是了。”楚天涯淡然道,“我大宋如此富饶广袤,又兼拥兵百万治下亿民,为何就要怕了立国不到十年、拥兵不过二十万的女真人呢?请恕我打一个很不恰当的比方——现在我大宋,就如同是一头重病的巨象,面对一匹瘦小的孤狼,也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动弹,还让这匹孤狼骑到了头上猖獗的叫嚣。假使,我们能治好这头巨象的病,这区区瘦狼又岂敢嚣张?”
  王荀十足的愣了愣神,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“好像是这道理……但你今天就真的不恼怒不生气么?”
  “我既怒且气,还感觉很悲哀。”楚天涯轻叹了一声,说道,“耶律余睹还不过是个爪牙走狗,就已是如此嚣张跋扈,全然没把我等放在眼里。由此可见,金国的将帅是何等的轻视我等!金人自然可恨,但我更多的是对我大宋——哀其不幸、怒其不争哪!”
  “哎!——直娘贼!天杀贼!”王荀怒急之下还爆起粗口,恨得牙痒痒直击拳,低声骂咧道,“终有一日,咱们要在战场上狠狠的教训一下金狗,且让他们再小瞧我等!”
  “王大哥好样的!”楚天涯微然一笑,说道,“所以,咱们没必要把火气撒在一条走狗的身上,大可不必跟他一般见识。真是有志气的好男儿,二话不说拿起刀枪跟他们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!胜负高低是一回事,但就是敢拼命,那样才不会被人小瞧!——在小弟看来,对待仇人只敢心中憎怒或者私下谩骂全是怨妇所为,没劲!”
  “说得好!”王禀听到了楚天涯这话,忍不住击节赞叹了一声,走近前来说道,“荀儿你听听,天涯多有见识,这才是真好汉的胸襟与胆魄!——你学着点!”
  “孩儿惭愧!”王荀急忙抱拳而拜,又对楚天涯拜了一拜,“楚兄弟好见识,王荀受教了!”
  “师父谬赞了,徒儿哪里敢当!”楚天涯急忙回礼,瞟了一眼楼上,见童贯已经和耶律余睹进了雅阁并关上了门,便道,“师父,他们进去了。”
  “不管他们。且待有了传唤,我等再上去。”王禀淡淡的说了一句。
  楚天涯心知肚明——童贯先私下与耶律余睹会了这一会,肯定是要奉送一笔丰厚的“见面礼”嘛,否则,岂非是与他一贯的作风不合?
  这样的场合,自然不容旁人观摩。
  过了许久,楚天涯等人在楼下厅堂里都要等得七窍生烟了,童贯才与耶律余睹从雅阁里,谈笑生欢十分亲密的并肩走出来。
  一看这情景,楚天涯心中就道:得嘞,童贯行贿成功!
  此时,紧急更换的花宴也已备好,双方重要人物各有五人入席。楚天涯与王荀则和其他几名耶律余睹近卫一起,留在了雅阁外候命。
  眼看着天色将黑了,楚天涯肚皮饿得咕咕叫,腿也站得有点酸麻,心里就在咒骂那该死的童贯和耶律余睹,最好是被鱼刺给扎破喉咙一命呜呼!
  这一顿花宴直到吃到了天黑夜半,那些献曲献舞的妓子们都快要累到晕厥了才算罢休。耶律余睹已是喝得酩酊大醉,童贯亲自搀扶他进了卧房,再点派了两名绝色美姬来伺候他欢度金霄,今天才算完事。
  到这时,童贯才算是吁了一口气。他将王荀与楚天涯唤来,吩咐他二人轮流在耶律余睹的身边随时候命,但凡他有任何要求,一定要尽量满足。从今日起,二人除获得准令或与耶律余睹同行外出,不得离开摘星楼半步;但凡平日用度所需之物,可通报郡王府调拨或是差使小卒去拿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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