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37)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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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自知理亏,加上二人尚未和解,周鹤庭不敢为难他,只好随他去。
  可他这一跪,就跪到了深夜。
  眼看陆嘉意双膝颤颤巍巍,几乎要支撑不住,周鹤庭看得皱眉,先是让小弟们离开,而后才蹲在他身边,小声问:你还要跪多久?
  这人也许是从不习惯对人温柔,只能把声音压轻,怕一旦音量大了,就忍不住吼起来。
  陆嘉意垂着头,没有说话。
  周鹤庭最烦他不说话,一烦躁就想动怒,但此时这人太脆弱,一动怒就会被震碎一般。周鹤庭气恼,却不知如何是好。
  于是,这人又低声哄:我们明天再来?我陪你来?
  你说话!你想怎样?你说出来,我们商量!周鹤庭又有些按捺不住的征兆。
  陆嘉意听到他这语气,嘴角带着讳莫如深的笑,看过来。
  周鹤庭被他看得浑身发麻。
  突然,陆嘉意眼神一空,像是恍惚,抬手过来。
  皮肤开绽的指尖勾着周鹤庭的下颌线摸索,抠到一块缝隙,是那层假皮的连接处。
  陆嘉意收回手,又愣愣地盯着眼前人。
  周鹤庭有些慌张,怕是他被自己折磨过头,陷入痴傻,忙搂人在怀里,手掌在他眼前一晃。
  但怀中的人目光呆滞,对摇晃的手掌没有任何反应,并不眨眼。
  小意?周鹤庭轻轻晃动他,小意,你怎么样?
  陆嘉意一声不吭,直接昏死过去。
  怀里人就这么软了下去,周鹤庭隔着假面,冷汗直冒,当即把人抱起,直奔寨子的方向。
  连夜叫人去山下抓来一位大夫把了脉,大夫因无妄之灾吓得两腿哆嗦,但还是矜矜业业解释:这位小兄弟大概是受了点刺激,脉象有些虚浮,我开几方药,每天给他煮着喝一喝,就不会有事了。
  周鹤庭脸色阴沉,看了眼床上仍双目紧闭的人,不放心,你确定?
  确定!确定!
  明天他能醒吗?
  能醒!肯定能醒!
  周鹤庭手一摆,给大夫在寨子里收拾一间房子休息,明天如果夫人没醒,我找他问责。
  是!小弟们迎着,「客客气气」把欲哭无泪的大夫扭送离开。
  屋内随着人员离去逐渐安静,只剩周鹤庭坐在床边,沉默地看向床内的人。
  他略粗糙的指背托了托陆嘉意的睫毛,又顺着碾了碾唇缝。
  陆嘉意没有任何反应。
  周鹤庭叹了口气,只熄了油灯,躺到了床边,和衣而睡。
  而床内,在黑暗中,陆嘉意睁开了眼睛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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