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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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其实非白早就知道非珏练那无泪经,会忘了我,所以永业三年那年中秋之夜,他对我说非珏迟早会妻妾成群,等他回突厥他早已不记得我这个丑丫头了。
  一只野灰兔被我惊动了,奋力奔向一棵灿烂的大樱树,惊慌地一转弯不见了。
  我走到那棵最大的樱树下,想起来了,就是在这棵大樱树下,非珏羞愤地将阿米尔他们踢下树,然后红着脸地对我看了半天,往事如潮,似樱雪飞舞。
  我走到大樱树下,掏出酬情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下挖了一会儿,取出一个满是泥土覆盖的楠木盒,里面是两块干干净净的白鹅卵石,两块各自歪歪扭扭地刻着花木槿和原非珏两个人的名字,那是原非珏在我的要求之下,我握着他施着内功刻的,当时握着他的手感觉就像是拿着一根电钻,我感叹这样的奇迹,所以故意刻得很慢,连带字也不怎么连贯,可他看不清,又不敢嚷烦,所以总是不停地问:好了么?木丫头,你别老捏着我的手,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。
  非珏,对不起,永业三年,我没有跟你一起回去,都是我不好,我轻轻地在心中说道:你虽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,还在弓月宫中那样的羞辱我,可是我不怪你,你后来又机缘巧合,治好了我的眼睛,可惜却没有认出我来,看来我俩终是错过, 而我永远永远会记得你的好,若再有来世,你一定不能忘了我,而我也一定会跟你走。
  我把两块鹅卵石又放回金丝楠木盒中,然后又放回原处,将泥土盖上。
  可能附近有窝小兔,那只跑走的野灰兔又从大樱树后折回来,离我一米远处,谨慎地看着我。我对她笑笑,正要伸手去捉它,它忽地受惊逃走了,我惊回首,却见眼前正站着一个目光极犀利的长须美髯公。
  我心中微讶间已聚起精神,慢慢站起来,微微福了一福:“见过韩先生。”
  韩先生微还一礼:“很久不见了,木姑娘。”
  他礼貌地客套几句,并未像素辉和韦辉一样称我为夫人。
  “其实,”他叹了一口气,叹笑道:“老朽应该称您为君老板才对。”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对不起, 各位书友, 知道我更晚了, 又食言了,大家很难受加愤怒,所以今儿包子没带钢盔,尽管理扔, 这一周周二到周四都在陪非洲来的客户,一位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大逛南京路, 豫园, 神啊,我都不记得我上一回shopping 是什么时候了, 总之腿抽筋了,人也晚上累到失眠为止,但是这位非洲来的老太太真得很好,临走时特地买了一条漂亮围巾和一把王星记的小扇子送我,就因为我多看了几眼,我很感动, 就这样海包子多了个非洲黑“妈妈”和黑“弟弟”。
  尽请观赏,甜蜜缱绻的相会之日还没有怎么尝够甜头,可叹暴风已随着不速之客的到来渐渐展露头角。大家要做好准备哦 。
  第一百九十六章 浮生论缱绻(四)(五)
  “其实,”他叹了一口气,叹笑道:“老朽应该称您为君老板才对。”
  他的话中有话,连傻子也听出来了,我谈笑道:“看来韩先生有话要对木槿说。”
  “夫人若真为三爷着想,就不应该回来。”他冷然道。
  “请韩先生放心,木槿只是挂念三爷的身体,是否一切安好。“我没有想到当年如师长般温和的韩修竹会这么直白地赶我走,所以有些难受道:“韩先生就如此地不信木槿吗?以为木槿回来是害三爷的吗?”
  “那么在木姑娘心中,这紫园是什么,是女儿家的嬉戏之所,来去自由么?”韩修竹忽然措辞严厉起来,“在木姑娘心中,三爷又算什么?三爷不是您和锦妃娘娘的玩物!”
  “这话怎么说?”我冷冷地看向他。
  “当年的锦绣姑娘若非有三爷提携,如何能有机会入得了王爷的青眼,成为今日的锦妃娘娘,可惜人心难测,一旦登上高枝,便贪慕虚荣,背信弃义,甚至逼迫旧日恩主,若用寡廉鲜耻四字,实在算轻的了,”韩修竹冷冷道:“木姑娘是锦妃娘娘的妹妹,又是大理皇储的外室,修竹如何能放心让木姑娘来照顾三爷?即便我等相信木姑娘,木姑娘难道就愿意同亲妹反目,与亲生女儿,亲亲丈夫恩断义绝?”
  “想想当年三爷为姑娘所累,有多少义士为三爷尽忠?我等好不容易反败为胜,使得花西夫人同三爷的情事为天下传颂? 夫人若真为三爷着想, 便不应该回来啊,”他长叹一声,看着我的眼中精光毕现:“为今之计,老朽以为,夫人应择日回到大理皇宫,效仿当年西施义举,稳住段太子,暗中相助三爷,便如这过去九年一般…… 只要等三爷成就大业,哪怕主公下了格杀令!老夫承诺,必会想法子使姑娘再次追随三爷身边,何如?”
  再次追随,说得真好听的!
  我明白他的意思,我已经不是单纯的“红颜薄命”那么简单,现在的花西夫人就是女子操守的一种传奇,再经过政治上有意无意的渲染,上升到一定高度,便是当世各位枭雄作为家臣忠诚教育的经典案例,当时的临州城城主江举面对东吴张阀的吞并,便曾经这样对他的谋臣说过:如花西者,妇人尚知忠义,以死询主,况汝等士大夫之流。后来江举兵败于张之严,便命人斩杀了所有的妻妾儿女,并自己的家臣焚城殉国,一时间被传为佳话。
  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以我这种姿色能有机会像西施一样去媚惑敌人,不仅如此,看样子这几年我的下落对于他,应该说他们,这些原非白手下这些忠诚的家臣都知道,连带那个不见天日的司马遽都知道我在段月容的保护之下,可是没有人去通知原非白,因为没有人想让原非白再为我而犯傻,原非白三个字,在他的追随者眼中,甚至在很多对手的眼中都已经神化了。
  “在韩先生的心中,女人是什么?难道永远只能做为政治的牺牲品,没有感情的工具吗?”韩修竹一愣,我接下去说道:“当年的锦绣为什么会背弃爱情,想必是韩先生偷偷找过她,然后听了这番韩先生这番话吧,也许有一天三爷真能荣登大宝,只是可曾想过他的心可能早已千疮百孔,他这辈子也不会再幸福了。”
  “我对锦妃只是说了道理而已,这是一个乱世,即有像锦妃娘娘,宋驸马这样的奸诈之人,亦会有像三爷那样的真龙降世,他命里注定是为百姓造福,结束这个乱世而降生的,他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,”韩修竹殷殷地对我说着,最后提高声音斩钉截铁地庄严道:“三爷不能只为儿女情长而活,他必须为这天下作出牺牲,如同我等拿出全部身家,誓死追随他一般。”
  我震憾于他的忠诚和决心,这乱世之中,有多少像韩先生韦虎这样勇士谋臣,以一身血肉之躯,可歌可泣地成就了主公们的霸权之位,忠心耿耿地谱写着战国最嘹亮也是最值得尊敬的歌曲。我没有任何一个借口来反驳他,哪怕我得到了原非白全部的爱恋,却不能贪心而自私地取走他全部的付出,韩修竹说得对,命里注定他不是我一个人的,他甚至不是他自己的,他是属于天下百姓的,这个道理我很久以前就明白了。
  “请放心,韩先生,”我对他笑道:“我一定会走的,不会给大伙带来任何麻烦,可是我只是想给三爷一个美好的回忆,既然他同我一样注定今生不能同最爱在一起,就留个彼此一个美好的念想,。”
  我离开樱花林的时候,韩先生还站在里面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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