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节(3 / 4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他就说那是你不懂这个词儿的韵味。
  有人跟他说过,有月的夜,大多流云慢舞、清风徐徐,置身于屋顶、楼上,可以听到花瓣、树叶落地,偶尔还可听到流水潺潺。
  好美。她说,月色不单要赏,更要听。
  那时,他陪她在屋顶上吹冷风,听她说完,搂紧了那纤细柔弱的身形,说等我给你建一座听月楼,余生陪你赏月、听月。好不好?
  她说好,谢谢。谢谢你,阿骁。
  谢谢。她对他说过最多的是谢谢,和再等等我。
  他等,一等再等。
  只是,还能等多久?
  若是寿数不长,只能活个四五十岁,如今半生已过。
  若是英年早逝,三十来岁就赴黄泉,只剩几年光景。
  总不能落个死不瞑目终生抱憾的下场。
  郗骁喝一杯酒,再斟一杯。
  王府一等侍卫姚烈引着贺知非走进听月楼,靴子踏在木楼梯上,发出轻微而浑厚的声响。
  一楼是待客的厅堂,二楼是宴息室、书房,三楼室内则是空无一物,有着叫人觉得突兀的空旷。
  姚烈躬身示意贺知非去走廊。
  贺知非颔首走过去,看到了郗骁。这位王爷颇受苍天眷顾,南征北战、烈日狂沙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,最多是战捷回京时面容变成荞麦色,过不了多久,便又恢复成养尊处优的白皙莹润。
  这一刻身着玄色常服的郗骁坐在那里,若是忽略掉慑人的气势,便是黄昏小楼独酌的一位翩然贵公子。
  郗骁也正凝眸打量着贺知非,是容颜俊逸的男子,有着文人的谦和、清雅,而非他反感的酸腐相。
  贺知非行礼,谦而不卑。
  郗骁指一指对面的园椅,“今日不需拘礼。坐。”
  贺知非道谢、落座。
  郗骁给贺知非斟了一杯酒,态度温和:“特地请你过来,是要跟你交个底。今日你若是不能知无不言,日后少不得要开罪你。”
  “王爷言重了。”贺知非客气一句,直言问道,“敢问王爷所指何事?”
  郗骁的脾气、做派,官员大多有所耳闻。他挖苦、责骂的,都是他看重的、不见外的人,说骂谁是看得起谁并不为过;他温和有礼、公事公办对待的人,都是与他不相干的人,这类人要是惹毛了他,他还是不屑数落责骂,直接就下重手惩戒。
  贺知非被调回京城,他知道是郗骁促成。有些人满心以为他要飞黄腾达了,可他清楚,自己回京的日子定是举步维艰。
  郗骁从来不会在明面上做这种事,此番破例,不定是为了怎样要人命的原由。
  “你与沈令言的成婚、和离。”郗骁语速很慢地给出答案,凤眼定定地凝住贺知非,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、沉冷。
  “那些是非,下官无可奉告。”贺知非直言回绝,“那是下官的家事,亦关乎沈指挥使,下官与任何人都不会提及只言片语。”
  郗骁并不意外,“料到了。我也跟你交底了,开罪到你头上的时候,别意外。”
  贺知非面色一整,“王爷意欲何为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