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四:一场梦而已,不要有负担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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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怀孕期间,我对他们谎称孩子是高珅的,高珅对此深信不疑,他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给了张瑶满意的彩礼,婚礼就定在月子之后举办。
  孩子出生那天,我承受着剧痛,在恐怖的疼痛中笑着将那一坨我认为充满恶臭的肉从体内排出。
  我醒过来时,高珅守在床边,领我惊讶的是张瑶居然也在,她微笑着说:“很漂亮,是个女孩。”
  高珅告诉我,我生完孩子突然大出血,张瑶不放心所以连夜守在旁边。我说:“是吗。”就没在说话。
  我是在家中休养,那是一幢很大的别墅,有喷泉和泳池,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好的待遇。
  一周后,我下地了,我抱起孩子,站在窗边,手上拿着刀柄,那是平常削水果用的小刀,只是用来杀一个小孩子的话应该十分利落。
  张瑶走进来时,还没有发觉异常,说着婚礼场所已经办妥了,作为新娘的我只需要穿着婚纱接受大家艳羡的目光就行,我对她无话可说。
  我在她安静下来时,告诉她这孩子是张序引的,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顿时僵住。
  我平静的脸上默默流泪,问她:“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?”
  “为什么要给我这种人生?”
  “为什么不让我在出生的那一刻去死?”
  我生下孩子那一刻就想掐死她,只是我没有力气了,我全部的力气都用来生产她,接下里的几天我发呆出神,等着力气恢复,我该死的竟然变得心软,我不能心软,这孩子活下来才是害她,在她还没有拥有自己的意识之前,作为我的报复工具死去,是她最好的归处。
  “把他们都叫来,把所有人都叫来!”我朝着她凶恶地大吼,手举着带着直指孩子的面庞,仿佛她再不有所行动,孩子就要血溅当场。
  张瑶首先给张云卿打了电话,让他通知其他人来医院,她试图问我要哪些人来,我怒吼道:“所有人!所有知道我是什么东西的人!”
  聚齐所有人不过只需要半个小时,比我想象中还多,我近乎崩溃了,那些曾给我好脸色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亲戚们都聚拢着一块儿。我当着他们的面大声说了怀中孩子的身世,我看着张云卿和那个女人韩叙目眦俱裂的表情,很痛快。韩叙似乎知道张瑶和张云卿之间的旧事,当我把他们之间的丑事暴露出来之后,她并没有跳起来做出要杀人的样子,甚至没有震惊的表情,只是一脸吃了苍蝇般忍气吞声的表情。
  我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们这群人真恶心,真虚伪。”
  我听见不知情的人的唏嘘声,那种另类的打探的眼神落在那叁个还有我的身上,如同麻线圈缠的眼神和人语,就是这种感觉,明明大家都是脏乱差的人,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承受那些视线。
  这时,高珅竟然从人群中挤身出来,他似乎在门外听完了我的怒吼,颤着声音问我:“涵意,我们的孩子呢……”
  我的心脏在这一刻被紧紧攥着,我还是如实告诉了他:“打掉了。”
  “你杀了我的孩子……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哭着朝我缓缓走来,我第一次见他哭,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,我无处可退,再往后就是窗户。我眼前起雾,想说别再靠近,但是我的手腕因为情绪不稳在发软,他抬手猛地落下来劈在我的身上,我只感觉脖子传来剧痛,眼前一黑,身子就软了下去。
  我再醒过来时,身边没有人,四周的墙面是病态的白,我的四肢被绑住了,我仿佛又回到那个四四方方的昏暗的屋子。那群人将我的手脚捆绑起来,把我的双腿劈开,就让我的生殖器就那么暴露在视线里,供他们依次享用。没有人能帮我,我只能发出呻吟,对他们撒娇,祈求他们能够温柔对待我。
  我浑身发抖,仿佛又被抓回了那一片沼泽里,我发出尖叫,像被玻璃刮破的喉咙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  这时,开锁的声音传来,走进来穿白大褂的男人们,我疯了一样挣扎扭曲身体,恨不得截掉四肢也想逃离这里。
  他们没有强奸我,但是他们用电流击打我,我浑身颤抖不止,然后他们给我打针,麻痹我的神经和肉体,我的意识还在,他们给我解绑,抬着我放到另一个地方,把我推进某种机器里,他们每天一天叁顿准时给我用药。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,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,我不敢不听话,我只要挣扎闹腾他们就电击我。就像当初在戒同所,只要我不听话暴露出想要告状或逃跑的意图,他们就会扒光我,强奸我,直到血流不止。
  他们正在治疗我。我时常这样半梦半醒被关起来,又头疼脑热的苏醒过来,我感觉我的记忆如同沙漏一般在流失,他们经常测试我一些问题,我一开始准确回答,后来发现我甚至想不起来窗外的飞禽叫什么,不知道睡觉的床叫床,喝的水叫水。但我依旧记得戒同所和我那还没来得及杀死的孩子,仅此而已。
  后来我不再回答他们的问题,他们终于带我离开了那间白色的房间,我有了自己的院子,绿色的草地和艳丽的花坛,抬头就能看见湛蓝的天空。
  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回忆那些模糊的东西,我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,但是我表面上还是做出空洞的样子。
  天亮天黑,天亮天黑,日复一日,有人来看我了,但是那人从来不走近,远远地看着我。起初我不知道那人是来看我的,后来我发现那人总是隔一段时间就出现在那个位置,我知道,他大概是来看我的,只不过我想不起那张脸是谁,或许他是我记得的名字里的其中一个人。
  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,天天在这一块天地反复走动,我唯一的乐趣就是经文,各种各样的经文,那些人好像致力于洗涤我,他们不给我其他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。不给我纸也不给我笔,食物也很清淡。我想了好久,才想到一个可以形容自己的词汇,“出家人”。
  这天,突然很吵,我撑起身体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,那扇只有医护人员可以进出的门被从外面猛地撞开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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