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进酒 第115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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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晨阳和骨津原本立在帐子外边守夜,见那帘子“唰”地掀起来, 萧驰野孤魂野鬼般地一脚趿着靴, 一脚踩地上, 连外袍都没套,就去解浪淘雪襟的缰绳。
  骨津反应最快,一步跨出去,拖着缰绳, 急声说:“主子!”
  晨阳紧随其后, 要进去找衣服和靴子。
  萧方旭弯腰出来, 纳闷地问:“你不知道?这事儿不早就有了吗?他去那茶州的时候。”
  晨阳看萧方旭的神情,忽然心神领会,一拍脑门,转身喊道:“茶州!主子,是茶州!公子没事啊!”
  这几嗓子喊得响,把萧驰野的惊魂给炸了回去。他掉头就冲萧方旭去, 被激得眼眶都红了,到了萧方旭跟前,又在原地转了一圈,最后抹了把脸,道:“亲爹!”
  * * *
  沈泽川掌心的疤都落了,只剩下条伤痕。
  八月一过,茨州的雨就停了,寒霜加重,天气更加冷了。姚温玉近几日染上了风寒,抱着汤婆在室内甚少出去。沈泽川身边还是有费盛跟着,历熊倒是很少再提雷惊蛰。
  “韩靳还在狱里?”沈泽川饮尽了药,站在窗边问费盛。
  费盛答道:“还在呢,主子宅心仁厚,没有杀他,他却整日叫嚣,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。”
  沈泽川手里把着瓷碗,看了会儿花纹,说:“他是韩丞的弟弟哪。”
  费盛没来由地垂下了眼睛,打起了寒战。
  韩丞当街斩杀了齐惠连,按照费盛对沈泽川脾气的揣摩,沈泽川留着韩靳迟迟不杀,根本不是为了胁迫阒都,而是留作大用。费盛不敢猜,也不想猜,他做近卫的,就是沈泽川的匕首,沈泽川让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。
  沈泽川抬眸,看窗外的日光冷冷地晒在地上,把那些霜都晒出了泪痕。他莫名一笑,说:“把人放出来吧。”
  费盛应声。
  沈泽川说:“给他洗澡换衣,再给他饭菜软榻。从今日起,不必他做任何事,让他尽情地玩儿。”
  费盛不敢有异,又应了一声,退了下去。他一退出去,乔天涯便打帘进来了。
  “离北的信,”乔天涯把信搁在沈泽川的桌面上,“快马加鞭送来的,该是有什么事要跟主子说。”
  “元琢好些了吗?”沈泽川一边拆信,一边问道。
  乔天涯还没来得及答话,就看沈泽川神色一怔,把其中的信反复看了几遍。
  “有关冬日互市的事情,”沈泽川顿了须臾,“我要亲自去交战地和离北王面谈。”
  * * *
  离北的天变得快,秋日残余的晴阳很少,但是一旦出现了,就热得人想脱衣服。
  萧驰野八月底又回到了交战地,暂时没有再走。他自从那场仗输了以后,就没有休息,无论是北上押运辎重,还是西去联系大境,都是他带着人跑。他像是彻底被萧方旭磨平了棱角,开始心甘情愿地做个辎重小将。
  晨阳去提水的时候,看见萧驰野站在枯黄的草场上驯马。说是驯马,实际上要温柔得多,那匹通身雪白,胸口沾点黑色的马就是陆亦栀要留给他媳妇的马。萧驰野在上个月跑腿时,直接带了出来,要自己驯。
  萧方旭策马从另一头过来,猛挟风俯冲下来,从萧方旭身边“咻”地蹭了过去,沿着草线再次腾空,旋了下身又飞走了。
  萧方旭下马,把缰绳扔给后边的副将,摘掉头盔,吐掉嘴里的灰尘,眯着眼看萧驰野。过了半晌,他卸掉了沉重的铠甲,扒掉了自己马背上的马鞍,再度翻身上去,遥遥地冲萧驰野招了下手。
  左千秋趴在了栏杆上,白发被风吹动,看他们父子俩并排。邬子余几步跑近,蹬着栏杆跨了上去。后边的离北铁骑和禁军都围了过来,把这一边的栏杆堵得水泄不通。
  澹台虎被挤得腾不出手,伸着脖子喊:“这是干啥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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