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逃避与逃亡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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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他真正的身世背后……到底藏着怎样骇人的秘密?
  如若她真的和雷耀扬有关系…如若她从雷昱明口中知晓自己现在的婚姻状况、丈夫姓甚名谁…那么…她也应该讨厌自己才对……
  为什么三次碰面…雷宋曼宁对自己…都平易近人得不可思议?
  难道这个女人,真的如她心底不愿承认的那个猜测一样…和爸爸有什么关系…所以忌日那天…阿妈才会那样的不自然……?
  不可能。
  以自己的了解,以爸爸的为人,绝不可能。
  齐诗允仰头饮尽杯中酒,极力否认这个想法。可冰冷的液体却无法浇灭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。而与此同时,她对雷耀扬的疼惜也达到了顶点,那份被强行压抑许久的、对真相的探究欲,如同被春雨浇灌的野草,愈发疯狂地滋长起来。
  窗外的雨,似乎下得更急了。
  这场看似偶然的再次相遇,就像一把钥匙,插入了她心中那把努力尘封的密盒,虽然未能打开,却已让锁孔发出了令人不安的、细微的松动声。
  夜里十点多,半山宅邸在夜雨中显得格外寂静。
  回到家,齐诗允拒绝了忠叔和佣人惯常的服务。她麻木地蹬掉高跟鞋,脱下染了些许酒气的外套,关掉了所有调整适度的灯光,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。
  落地窗外,自山下投射上来的霓虹,透过层层雨幕,在客厅里晕开模糊、流动的光斑,一如她此刻无法平息的心绪。
  雷宋曼宁那张冰冷高贵、却又在自己提及「雷昱阳」时,瞬间紧绷的脸,一直在齐诗允脑海中反复浮现。
  她没有去洗澡,也没有立刻去处理未完成的工作,只是蜷缩在客厅巨大的沙发里抱着一个软垫,陷在刚才那场怪异的碰面中,望向窗外发呆。
  那女人冷漠到极致的语气和措辞,像一把生锈的刀,反复切磨齐诗允想要掩埋的旧伤痕。
  雷昱阳。
  与充满锋芒与侵略性的「耀扬」截然不同。是一个阳光、甚至有些温暖的名字。而她曾试图,将这个名字与她朝夕相处的那个男人联系起来……
  他口中的家变到底是什么?要让他决绝到连名字都彻底抛弃?甚至在自己的婚姻登记书上…为父母填上两个虚构的名字?这些决定…需要他经历怎样的失望与痛苦?
  她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、对家庭温暖的极度漠然又极度的渴望,想起他眼底深处那片鲜少能触及的冰冷荒原。原来…那不是天生的冷漠,而是被至亲之人用刻骨的厌弃与伤害,一点点浇铸而成的铠甲。
  虽然她对他承诺过不会去探究,但今夜…面对那个女人,自己实在是无法再忍受……
  倏然间,心口泛起细密的、针扎般的刺痛。
  不是因为自己不慎进入到那扑朔迷离的身世疑云中,而是纯粹地为了雷耀扬这个人。
  一种巨大的、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悲悯和心疼,在胸腔里极速地膨胀发闷。这一刻,她忽然无比渴望触碰他,确认他的存在,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体温,去温暖他那段被彻底冰封的过去……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玄关处传来电子密码解锁的轻微声响。
  雷耀扬回来了。
  他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和一丝淡淡的、属于码头海风与的金属机械的气味。他在门口顿了顿,适应了室内的黑暗,然后看到了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。
  “怎么不开灯?”
  他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疲惫,但依旧平稳。
  齐诗允抬起头。
  在模糊的光线中,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立在玄关的阴影里,面容看不真切,只有轮廓是熟悉的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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