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出逃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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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陈确良每天都在时针走向“7”的点起床。
  那也是三幺的自动喂食器“簇簇”放粮的时刻,她趴着握爪、再松开,不甚感兴趣地扭头。
  陈确良今天穿了件量身修裁的深色衬衫,衣领和袖口的纽扣都整整齐齐地扣着、看起来一丝不苟,小臂上还搭了件俗称“bunny suit”的防护服,直译又叫“兔子服”。
  三幺认得那件外套。
  她不了解什么叫“高腐”。她只知道、但凡陈确良拎出bunny suit,当晚的餐食中一定会刻意避开肉食。
  三幺甩了甩尾巴。
  她目送着陈确良出门,直到落锁前一刻、男人的视线穿过镜片落回她的身上,声音温沉。
  “不要惹事。”
  他告诫,三幺瞥过男人内敛的眉眼、趴在地上“咪”一声算是应了。
  深色衬衣下摆消失在间隙的一瞬,她跳上了阳台的封窗。
  楼下新来的住户是个学生。
  日常负着很重的书包,脸色有病态的白、背被压得驼一点。偶尔放假,松弛下来的肩膀肖平直的海面。
  三幺注意到他每次经过自己的窗户下都会抬头——
  少年爱笑、神情肆意,不比陈确良的克制、连喜悦都是抿着唇勾嘴角。
  前者若滚烫茶水,后者如停电长夜。
  三幺能嗅到对方身上旺劲的生命力,仿佛回到她曾经流浪过的冬天…哔剥作响的烤栗与盐。
  猫很喜欢。
  她听附近邻居称呼他,叫他“厉淮”。
  中午的时候,三幺终于等到了厉淮。
  少年乌瞳深深,身形高瘦、像呼啸冷风割出来的立体。
  三幺“咪”一下跳起来去够门把手,沉重的镀锌钢板门在后面被风带上,咬下一簇毛。
  陈确良给她买的自动喂食器孤零零地守在角落里,它的主人正在将操作台上乌焦的尸体切开气管观察呼吸道内。
  “头盖骨有断裂伤,伤口在头部相反一侧对冲伤,气管内无烟尘堆积——死后焚尸。”
  陈确良低头叮嘱助手做记录。
  他严谨得像一根点不燃的湿木头,尚不知三幺出逃的消息。
  他毛绒蓬松的小猫奔下楼,候在了他人家门口,爪子磨得灰扑扑。
  与此同时,一墙之隔、厉淮听到了一声猫叫。
  三幺歪着头,等待门锁拧下,缝隙处塞出来少年一截劲瘦修长的指节。
  “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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