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笺 y ehua5.co m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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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剑拔弩张的氛围被这一句彻底点燃了,楚青崖深吸口气,把桌子一推,棋子哗啦洒了一雪地,踹开门拽着她就往院子里走。
  “你倒是说说,你在国子监听了什么课,见了什么人,这么晚才回来!”
  “我去藏书楼看书了。”江蓠小声道。
  楚青崖是何人,审过的嫌犯没有一千也有几百,只瞟一眼,就知道这犯人藏着掖着不老实。他也不问了,把她押进主屋闩了门,擒住双手推到暖阁里,往榻上一掼,脱了大氅就来搜身。
  江蓠仓皇挣扎起来,手还没碰到他,就被解了斗篷扒了袄子,摸到了袖袋。她一僵,下一瞬,那封素色信函就被抽了出来。
  “你别碰它!”她急喊。
  “夫人将这赃物藏在袖中,可见宝贝至极。”楚青崖说罢,把那信函一撕,火漆裂开。
  江蓠脸色都变了,尖叫一声,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“你敢撕它,我跟你拼了!”
  他怒极反笑,将她推倒在榻上,屈起腿压住她的身子,“好,好,我倒要看看,这桃花笺上到底写了什么甜言蜜语,不能让我知道!”
  “我还没看!你不准看!他是写给我的!”
  她气懵了,抱住他的手一口咬下去,他吃痛地嘶了声,仍然拿着那张信笺,放在眼皮底下——
  【字付贤契,
  人生在世,多有不称意处,唯有读书省字,神交会友,方能忘一时之烦忧。读岘玉之字,锋芒毕露,非池中物,宜不矜不伐,朝乾夕惕,厚积薄发,日后必成大器。书未尽情,应俟面会。
  薛令仪手肃】
  楚青崖看毕,心下一松,纸张飘然而落。
  江蓠吐掉嘴里的狗爪子,一把攥住信纸,躺在榻上读起来。短短几行墨字清雅飘逸,从头看到尾,才华向后飞,从尾看到头,才华向前流。
  她一下子笑出声,把纸贴在脸上,什么也不顾了,“他写的是贤契!贤契啊!他认我当学生!”
  又在榻上抱着头滚来滚去,“对晚辈也用手肃吗?太谦逊了吧!太和蔼了吧!”
  楚青崖掏出信封里另一张纸,是她写的一条判词、一篇策问的概述和几小问,附着朱砂的批答。江蓠又抢过来,欣喜若狂地看着,都笑傻了,摇着他带血牙印的手:
  “他说我判词做得极好!极好!”
  楚青崖甩开她,把被尖牙咬破的手放到嘴边舔了舔,痛得钻心。
  她下口也太没轻重了!
  江蓠还在那里咯咯笑,“我就知道他是个君子,他还说要跟我面会!”
  楚青崖本来气消了,看她欢天喜地眉飞色舞,胸口的酸意又止不住地泛上来,越看纸上“贤契”两个字越像“贤妻”,虽不是甜言蜜语卿卿我我,也叫他犹如吞了几根针,扎着心窝肺腑。
  “他薛湛是君子,独我是小人!”他恨恨道。
  江蓠挥挥手,“我今日高兴,不计较你了。”
  “你再说一遍谁计较谁?!”
  楚青崖压下来,夺她手上的信纸,她“啊”地一声捂在心口,“你要是撕了,我,我再也不同你说话了!我回永州去!”
  “你回去!现在就回去!”他继续抢,“两张纸宝贝成这样,为了他,连我都不要了!连家都不想回了!你还咬我!”
  她把纸高高举过头顶,“你别血口喷人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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