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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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好了,好了。”姜灵洲轻笑一声,说道:“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见到我。”
  她本欲再问一句“陈王谷中的黑衣人是谁派来的”,但料想宋枕霞与傅徽也未必清楚,便缄口不言,决定静观其变。
  一番休整后,车队才重新上了路,沿着官道向竞陵郡府前去。抵达郡府时,已是第四日的夜深时。姜灵洲睡得浑浑噩噩,扶着婢女的手便直接钻到竞陵王府中去,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。
  除了床板太硬,硌得她脊背发疼外,倒也没什么不适。她倦得很,浑身乏累,沉沉得睡了一觉。第二天日上三竿后,姜灵洲才悠悠醒转。
  甫一睁眼,她便瞧见一纵列的吞火鸱吻,眉眼狰狞,四爪踩火,形制看着有些眼熟。
  姜灵洲迷蒙着看了好半天,才想起来萧骏驰赠给她的匕首上也刻着这些张牙舞爪的神兽。而眼前这排吞火鸱吻刻在高高的房梁上,漆红墨绿,看起来栩栩如生。
  她坐了起来,揉揉微酸的脖颈,打量着四下。
  她在齐国宫廷里的居所名为“揽芸”,取“揽尽苍生”之意。齐帝与皇后格外宠爱她,因此揽芸宫中陈设摆件样样精美,无一不是珍稀宝物:木料取的是黄花梨与降香檀,墙上嵌的是夜光璧同石磷玉;便是那不起眼的小小灯烛,也是玉勾连云,错金描银。
  乍一搬到别处,没了那些晃眼精美的陈设,姜灵洲还颇有些不适。
  她的手掌在榻上摸一摸,发现这榻确实硬得很,难怪她被硌得颈子发酸。
  也不知道魏人怎么喜欢睡在这样的地方。
  屋外婢女听见响动,进来伺候她洗漱起身。
  白露捧着盛了热水的金盆,腕上撘着一块帕巾,脸上一副没睡好的神色。蒹葭手里托着只小盒,装了些玉梳、发钗之类的物件,说:“昨夜到王府时,时候已经迟了,行李还未来得及收拾。公主今天便将就一下吧。”
  说罢,蒹葭便扶她坐在镜前,替她梳起长发来。
  白露绞了帕子,问道:“公主昨夜休息得可好?”
  姜灵洲揉了揉太阳穴,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:“还成。我们这是已到了王府了?”
  “是的。”白露用帕子轻轻按着她的面颊,道:“这儿便是竞陵王府了。宋小将军说了,这儿是全竞陵郡最太平的地方,公主便安心吧。”
  姜灵洲的手指一僵。
  不是为的那袭击她的黑衣人,而是为了……
  她抬眼,瞄了瞄白露的脸,小声问:“那竞陵王,也在这儿了?”
  白露露出一个笑脸,说:“竞陵王在太延呢。听说竞陵王这一年一直待在太延,年节时也不回来。竞陵的事儿,便托在部下身上。婢子问了问这王府里的人,他们竟也不知道竞陵王何时才会回来。”
  姜灵洲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。
  ——竞陵王,您就别回来了。
  她待竞陵,他在太延,两不相干,最好不过了。
  说话间,蒹葭便替她挽好发髻,又寻了一枚白玉莲纹簪斜推入她乌发间。一番收整休憩,姜灵洲这才出了房间,得以一见这竞陵王府。
  姜灵洲生长在大齐皇宫,见惯了朱墙琉瓦、亭台楼榭,最喜爱江南风烟,绿柳红荷。可眼前这竞陵王府,却不同于齐国的玲珑精巧,破风脊上踞着暗金螭龙头,白玉庭柱间雕着威严嘲风,屋宇拔然大气,纵垣深深。
  只一眼,姜灵洲便觉得这王府冷清的可怕。烟冷草衰的,也没什么响动,四下里只有不知何处的淙淙水流声。
  若是以后真要在这样孤寂的地方过一辈子,也不知是幸或不幸。
  正当姜灵洲这样想着时,耳旁便听得一道女声。
  “公主殿下起身了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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