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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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顾云锦闻言点头,这水的事,金桔也知道,回来后已经禀告了她,司先生医毒两术造诣极高,他看最合适不过。
  她帮不上忙,好好照顾自己与儿子,不让男人分心,便是最为妥当。
  赵文煊安抚几句,便站起,转身往屋外行去。
  出了正房,温度陡然降下,深秋的傍晚,还是颇有凉意的,只不过他身体强健,丝毫不以为意。
  赵文煊抬头望向天际,夕阳西下,那边还有一抹昏黄的余晖,他狭长黑眸微眯了眯。
  身后屋中的母子俩,是他两辈子最重要的人,赵文煊已经失去过一次,此生他绝不重蹈覆辙。
  第68章
  那盆子洗手水, 送到司先生处时, 他正在沐浴。
  他如今在大兴王府, 也是有一个专属院落的,作为钰哥儿义父, 司先生自然出席了满月宴。
  他虽一贯潇洒自如, 既无内眷也不在乎子嗣,但机缘之下,能认了个义子,也是很高兴的, 开怀畅饮之下,没醉也染了一身酒气,宴散便回屋洗漱去了。
  赵文煊赶到时, 司先生刚听了徐非讲述前情完毕, 正凝眉要检查那盆子水。
  他只入门坐下,也没出言打搅。
  司先生闻其味,观其色,先用银针探毒,然后又以指蘸水,亲自尝了尝。
  他本神色凝重, 而后眉心越蹙越紧。
  虽结果并未宣布,但司先生的神色已经说明了很多事, 赵文煊眉目肃然, 黑眸闪过一抹厉光。
  室内雅雀无声,司先生细细辨认过后, 终于得出结论。
  他抬起头,蹙眉道:“这水中之药有十数种之多,但是,其中最重要一味,”他顿了顿,直直看着赵文煊,声音冷了几分,“却与殿下之前所中之毒一般无二。”
  此言一出,石破天惊,赵文煊“霍”一声,猛然站起,他大手紧攒成拳,沉声问道:“果真如此。”
  他其实并不怀疑司先生说的话,说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,声音已冰冷如寒冰。
  那毒性这般厉害,这辈子还好些,赵文煊上辈子是深受其苦,其中百般煎熬实难以一一言明,如今竟有人,将这毒用到他刚出生不过一月的小儿子身上?
  他心中恨如火烧,大手攒拳“咯咯”作响,一脚踹在旁边的雕花圈椅上,这一脚力道迅猛,厚重沉实的楠木圈椅“格拉”一声飞起,竟应声四分五裂,四散开来,噼里啪啦落了一地。
  赵文煊到底非寻常人,他踢碎圈椅后,敛目站立片刻,须臾,急促的呼吸已恢复正常,面上虽沉沉,但已不见怒色,他坐下,抱拳对司先生道:“逸之,我鲁莽了。”
  司先生摆手,“殿下爱子之心拳拳,即便是我,也愤慨难言。”钰哥儿是他的义子,险些遭了暗算,他亦不悦至极。
  赵文煊道:“还须劳动逸之细细分说。”
  司先生颔首,也不废话,他直接说道:“这方子以西南奇毒为主,辅以十数种药物,互有冲突又能巧妙结合,配出这个方子的人,实乃医毒大家也。”
  “这个方子仅需奇毒极少便可,针对婴儿孩童,年纪越大效果越小,中毒者若超过五岁,便不再致命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“成人中毒害处最小,不过到底也损伤元气,让其日渐体弱。”
  司先生对这种西南奇毒了解极深,即便是衍生的方子,他也钻研过不少,因此这药方虽没见过,但一理通百理用,他本身医毒造诣极高,略略一思忖,便十知八九。
  他徐徐道来,“此方口服最佳,不过若是碰触皮肤,亦颇有效果,我那义子不过足月婴孩,若是遭了小人暗算,只怕是……”
  当初他认钰哥儿为义子,给了一个能避毒的玉佩,但这西南奇毒,却恰恰好,是极少数几种玉佩不能消弭的毒性之一,只能缓解大部分。
  钰哥儿太小,即便仅仅是剩下那小一部分,就是够呛的,即便有他这义父在,一番解毒下来,对小婴儿的身体也损耗极大的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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