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故人来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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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鬼未不耐烦催促道:“真是够了,没瞧见本魔老还有贵客么,识相点就赶紧给老娘滚!”
  门口的陆修静不敢再观望下去,想着此刻倒是个好时机,趁着这档功夫赶紧救出被困的十几个仙门道友才是正经,于是偷偷在门口向朽月使了个眼色。
  他示意让朽月先拖住争取时间,之后便从侧廊开溜,偷偷出去救人。
  陆修静前脚刚走,诛怨后脚就愤懑满怀地撕破蛛网离开。
  鬼未从床上下来,赤脚走到朽月身旁,笑意盈盈地拉起她的手柔声问:“这位道长怎么称呼?咦,怎么越看道长越亲切,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?”
  朽月看着眼前这位殷切脉脉的美人,内心毫无波澜,随即拂开她的手,退了几步与她保持一段距离。
  称呼?朽月这道士当然是假扮的,道士没有道号还能糊弄过去,但若是以真名相告容易被对方察觉。
  朽月转念一想,坑坑别人也不错,遂而直接报出了陆修静的名号:“本道陆崇,道号修静,我与魔老此前并无交集。魔老阅人无数,估计认错人了也说不准。”
  鬼未听了噗呲一笑,浅移莲步又上到她跟前,伸出皓腕来揽住朽月的手臂,嗔怪道:“呀,原来是陆崇道君,真是百闻不如一见,道君仙姿玉貌,清风道骨,倒要怪妾身眼拙未能认出了。不过陆道君千里迢迢来我城中所为何事?咦,难不成是专门为了妾身而来?”
  鬼未又向朽月抛了个媚眼,可惜朽月未能意会,固执地欲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抽开。
  魔老好色也非浪得虚名,见状依旧不厌其烦地将之拽掖过来,身子一歪就要倒在人家肩膀上……
  对方这举动过分轻佻,蛊惑意味显露无疑,但朽月依旧是熟视无睹,坐怀不乱,转睫间顺势握住鬼未的手腕往后紧紧箍住。
  “鬼未!!”
  朽月以自身独有的威严之势警告她,语气冷冽令人如至寒冬。
  “哎呀,陆道君怎的这般生分,鬼未是妾身在魔界的诨号,道君可唤妾身本名宵欢。”
  鬼未笑眸如星地注视眼前人,越看心里越觉得欢喜,心中愉悦的火光丝毫不因他那过分冰冷的言语浇灭。
  “好。宵欢,你的手可以从本道身上拿开吗?”
  朽月只箍住她的一只手,谁想她的另一只手竟偷偷摸摸地探向自己衣襟处,撕拉一扯,朽月的道袍瞬间被松解。
  朽月将握着她的手骤然松开,身子一旋,轻巧地回避这堂而皇之的蛊诱,有意与之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。
  “难不成道君是觉得宵欢不好么?唉,也是,道君怎会瞧上宵欢这种人,宵欢心里自然是明白的。”
  鬼未叹了口气,道:“不过宵欢也算是阅遍男人无数,向来都是别人对我投怀送抱,今儿第一次遇见道君这样心如止水的人,又恰巧道君里里外外皆是妾身喜欢的款型,这可如何是好?所以不管道君愿不愿意,宵欢是要定了你这位如意郎君。”
  朽月实在不想与多作纠缠,正要转身离去,不料那魔老将手一扬,房门立刻紧闭。
  一双素手顷刻柔软地环在朽月的脖子上,朽月沉眉垂目,接着胸前不知何时盘绕上一根根长满触角的白色藤蔓。
  藤蔓窸窸窣窣地不断在朽月身上四处溜达,不消一瞬便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。
  “白头蔓?”朽月神情微凛,暗知此物有些棘手。
  鬼未的手抚托着朽月的脸颊,轻薄的唇瓣咬了口朽月的耳沿。朽月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只听得她在耳边嗤嗤笑,轻声耳语道:
  “道君怎么连宵欢的独门法宝都知晓?哎,宵欢也不想对道君用它呀,但是道君不愿与宵欢长相厮守,奈何宵欢又对道长一见倾心,世无两全法,唯有痴心人。只望道君莫怪罪,宵欢还从没对谁这般上心呢。”
  那些从手臂上钻出来的白色藤蔓叫白头蔓,是鬼未用自己身上的经脉祭炼出来的法器。
  据说这玩意缠人得紧,一旦被它绑缚住它的触角便会扎进肌肤,与血肉融为一体从而寄生在宿主身上。
  朽月身上的藤蔓为子藤蔓,不能脱离鬼未血肉中的母藤蔓太远,否则将如同附骨之疽,少不得要领略一番钻心蚀骨之痛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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