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祖昭妤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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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他就这样,总是公事公办,唯独耳根子软……”
  昭妤尴尬地笑了笑,一时不知接下来要开口聊什么,问她这些年过得好吗?一见面便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?往事太过沉重,沉重到她不敢轻易再提起。
  “灵族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?”朽月打破沉寂。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也好,不用我再赘述了。”
  朽月止了话头,她的心情有点复杂,明明这世界上唯一和她最亲的人就站在面前,她却总感觉疏离,什么隔代亲都是骗人的。
  这种感觉从她呱呱坠地时便有。
  相传某日,她的母亲打开了灵族世代相传的信物——黑木匣子,拿出了里面一枚铜锈斑驳的铃铛,不小心摇响后,铃铛消失不见,灵族圣女居然莫名其妙地怀孕了。父亲在她生命里是不存在的。
  族人说她在腹中时,便把母亲的养分吸得一干二净,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。
  尚处孩童时期,族人们对她很是厌憎和恐惧,她在别人眼中也显得异常冷漠和另类,从不与人亲近。
  “你呢?”昭妤对朽月说话时总会展露些许慈爱,对待自家的孩子耐心是必要的。她想,如果没有巨石挡在两人面前,一定得过去好好抱抱她。
  “我?”
  灵族没落的事被一带而过,朽月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自己身上。
  “对。我想知道你的事,虽然没有什么可以弥补给你的。”
  “你不用愧疚。事实上我死过一次,到地府时只剩一抹残魂。在青磷炎谷重塑的肉身和元神之时,阎胤把从你身上抽离的三魄用来助我凝聚散魂,我能够重获新生,还要感谢你呢。”
  朽月和人交谈时总是语气冷淡,说到自己曾死过一次时,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,好像在跟别人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。
  可就是这么一件普普通通,过去很久的事,震颤着聆听者的肝肠。
  从石头底下流出来的水流越发汹涌,不知不觉已经没到了朽月的膝盖。
  朽月叹了口气,终于明白罗刹天为什么说这水不能喝了,感情这都是昭妤流的眼泪。
  估计水很咸吧。
  “孩子,我可怜的孩子啊……”昭妤在里面捶打着巨石,泪水如滂沱大雨,一发不可收拾。
  “咳咳,那个,你能不能别哭了,他让我温柔点……”朽月不安地往外边望望,就怕那根大棒槌知道了要找她麻烦。
  “你怪我么?”昭妤终于歇停了会儿,说话抽抽噎噎的,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  路是自己走的,朽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怪过谁。
  每个时代都存在弱肉强食,被淘汰的,本身也有不合理之处罢了。如今的她,已经长成一棵强劲的参天大树,越是茁壮,便越是惹人眼红,可谁也没本事轻易撼动。
  能动摇她的,只有她自己。
  不过,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。
  朽月把‘从来没怪过谁’这种想法从心底抹去,她现在就挺怪昭妤的,一身干爽的衣服进来,现在水都漫上了腰身,再过一会搞不好要把她整个人淹了!你这事说怪不怪她?
  朽月一边拧干衣袍上的水,一边回答道:“如果不是偶然得知你在这里,我几乎把你忘了。”
  “说得也是。”昭妤自嘲地笑了笑,发现那些年捱过来的辛酸和苦涩在别人眼里,竟不值一提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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