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相许(二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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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仅仅忧伤了一刻钟,她便强迫自己回了神。
  有时她真恨自己是识时务者。
  胸下传出几声嘤咛,沉知墨连忙捧起方语的脑袋,发现腿弯处早已被汗濡湿。
  “怎么又烧起来了?”
  方语摇头,身子一滚,将自己甩进床单,为了止疼,她阖上眼睛,汗珠仍止不住地一颗接一颗冒出来,直到身下全是汗湿的痕迹,她感觉手被人抬了起来,触到一片柔而凉的肌肤。
  “都怪我不好。”这声音很低,方语费力睁开眼睛,自己的手正被沉知墨拉着捧到脸上。
  难道她在做梦。
  沉知墨又说了一会儿话,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意识涣散到远方,手腕传来的冰凉将她拉回床上。
  咔哒、咔哒。是沉知墨送她的表,病后就没戴过了。
  接着是同心结。
  再接下来,是那枚发不出声响的铃铛。
  就像害怕孩子早逝的母亲,求医不成,神佛亦无门路,只好把所有信物一股脑地栓在孩子身上。
  这或许是一种祷告,落进方语眼里却变了一层意味。
  她见识过沉知墨的狠心与决绝,这种行为更像离别的预兆,同时她又有些快慰。
  她终于下定决心抛弃她了。
  方语挤出一丝微笑。
  见方语睡着了,沉春兰从另张床上伸过脑袋,“女儿,想好没有?啷个办法?”
  沉知墨不耐:“什么?”
  “票不是只有两张?”
  “恩。”
  “我先提醒你,女婿可以再找,妈只有一个!”
  “妈?”
  “我们……我们对哑巴也算仁至义尽了……我从来就不喜欢她,呆头呆脑的!哪个屋里是坤泽当家?还不是她没本事……要是小谢女婿还在……”
  沉知墨打断她的话,“谢月枫早死了。”
  察觉到女儿骤然冷淡的态度,沉春兰换了套更谄媚的说词:
  “妈意思是,要是小谢女婿还在,你何至于这样子为难!”
  沉知墨仍旧冷着脸,眼里的寒意迸得沉春兰打了个哆嗦,她的话或许不中听,这个女儿也简直没有人性。
  “你方才说,方语没有本事?”
  沉春兰挺直腰杆,若论起这个,她有一箩筐可抱怨的:
  “她吃你的用你的,连几张票,都是傅大部长送来的!起先,就没有算进去哑巴的份儿!傅大部长是不是喊你等她,你带着哑巴,如何好交代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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