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寒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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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载潋才走到小门里头,便感觉外边说话人的声音像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王商,载潋轻手轻脚地将小门从里开了一道缝隙,用灯笼打着去照,才看见竟是皇上一直站在王府门外边。
  “皇上?!”载潋惊诧地将门推开了,闪着身子从窄小的门缝里挤过去,见到皇上一直未回宫去,不禁惊得目瞪口呆,半晌也忘了行礼,良久后只忙将身上的斗篷脱了,踮起脚尖去披在了皇上的身后,道,“皇上就在这儿躲雨,当心着了凉!快跟奴才进去吧!”
  载湉一时也忘记了回话,只低头怔怔望着将仅有的一件斗篷脱下来给自己的载潋,载潋身上立时只剩下一件贴身休息时穿的衣裳。
  载湉伸手去抓住了载潋的手,想将斗篷摘下来给她披上,却反被载潋焦急地将他的手一把牢牢握住,最终载湉只能任由载潋拉着自己的手,顺着王府的小门一路向载潋院里走了。
  载潋小跑着先载湉一步进了自己的暖阁,忙将屋里凌乱的被褥铺展整齐了,又多点了几盏烛灯,才敢请载湉进来。
  载潋将载湉身后披着的斗篷摘下,又替他掸了掸身上沾着的水珠,不好意思地笑道,“是奴才大意了,让皇上在外边淋了那么久的雨都没发觉,是奴才该死!”
  载湉才听至此处,他望着载潋殷着红晕的小脸,忙伸出手去用手指轻轻抵在她的嘴唇上,厉声喝她道,“你胡说什么呢!朕才不许你死!朕要你好好活着……”
  载潋听到这一句话,仿佛立时又被勾起了悲痛的心事,她的手仍在载湉领口处,因方才替他解下了身外挡雨的衣物,此时她的手就悬在半空,她低着头淡淡道,“奴才一定好好活着,就算是为了阿玛,也一定好好活下去……”
  载潋想到自己原先的任性和不听话,惹阿玛生了许多的气,才让皇上今日一起承担这些痛苦与悲伤,不禁感觉悲痛的心事再也无法安放。
  载潋一个人假装坚强地躲在自己房里,强迫自己入睡,现在却再也无法躲藏。窗外如何寒雨淅沥,而暖阁内此时却是她仅有的一点温存。载湉身上暖意盈盈的温度令她再也无法抗拒,她将头深深埋进了载湉的胸口,那里能够抵抗她所有的悲伤。
  而载湉也再也忍不住在这个寒冷的雨夜里拥眼前的女孩儿入怀,她所承受的一切,一桩一件他都记在心里。
  载湉拥着怀中的人儿,寂静昏暗的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做着彼此的慰藉。载潋身上此时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衣裳,载湉更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她身体的轮廓。
  “湉哥儿,你会怨我吗?”载潋极不自信地开口问道,生平皇上会怪罪自己的任性,惹得阿玛的病重。
  而载湉却是更加用力地拥紧了载潋,他不知是因为阿玛嘱托他时的目光,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再也难以安放的心事,他字字珍重道,“潋儿,来日朕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。”
  载潋仰起头去看着眼前的人,她所有的幻想与心事都与这个人有关,她含着泪用力点头,忽感觉眼前的人微微弯了腰下来,在自己的嘴唇上落下了清清淡淡的一吻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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