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春光 第4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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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若是他记忆未错,绥源神医这些时日便该回扬州了,再拖下去不知是否还来得及。
  裴烬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,沉声道:“派人去寺庙、道观询问,守在扬州附近有珍稀药材的村落,他是爱药之人,想必不会错过。”
  早些找到绥源神医,便能多救一些百姓的性命,至今不足三月就要爆发的天花一疫,唯有绥源神医方有解救之法。
  “是,”玄凌领命,却并未离开,继续道:“主子,属下在寻找神医途中,发觉扬州城里似乎有人在倒卖私盐。”
  裴烬闻言眸色一沉,抬眼看向他,谈起国事,自带三分威仪,“竟有此事?”
  在大豫,倒卖私盐是处以极刑的大罪,几十年前因一位官员贩卖私盐而影响了盐税,险些酿成大乱,倒卖私盐便是提也不能提起的禁忌,扬州城内居然有人敢冒死敛财。
  玄凌抱拳颔首,“确有,只不过属下还未查实背后之人。”
  裴烬语气极冷,“继续查,莫要打草惊蛇。”
  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玄凌离开,方定守在书房门口,书房内安静下来。
  裴烬眉峰凌厉,薄唇微抿,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,却一时抓不住,扬州倒卖私盐之人,前世并未听过。
  他拿起案桌旁的一副画卷徐徐展开,画卷上的女子香腮玉容,盈盈浅笑,正是方才见着的云莺。
  裴烬的指腹从她面上拂过,黑沉沉的眸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阴鸷。
  *
  “姑娘、姑娘醒醒。”云莺听到银筝的呼喊,从睡梦中挣扎开双眼,便瞧见银筝忧心的面容,“姑娘可算醒了。”
  “有何事?”云莺头有些疼,方才做了个噩梦,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。
  “姑娘梦魇了,一直在说梦话呢,我怕你吓着,便唤醒你。”银筝可算是看出来方才那位客人有多难缠了,竟让云莺吓成这样。
  云莺坐了起来,指腹揉了揉太阳穴,“头好疼。”
  “可要唤大夫来瞧瞧?今个一早便说头疼,现下又疼,可别是出了什么毛病。”
  “不必,你去泡盏酸枣仁茶来,我心口有些慌。”云莺读过几本医术,会些浅薄的医理,很少请大夫。
  “是,我先伺候姑娘起身吧,方才云夫人派人来请,让你午歇醒了去见她。”
  云莺心中一紧,喉咙干涩,皱起了眉头,“义母可有说何事?”
  银筝取来衣裙,摇了摇头,“并未,只是姑娘拒绝那位贵客一万两黄金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。”
  云莺未与她说方才的事,她还是在外头听见的,乍一听见,还以为自个耳朵坏了。
  一万两黄金,足以买下整个云楼。
  云莺咽了口口水,胸口不安的跳动,白嫩嫩的指尖攥紧了衾被,她怕极了,从未这样怕过。
  富商银钱再多,她尚有拒绝的机会,可贵人若拿权势相逼,她如何能拒绝?
  可她也晓得,再怕也得去一趟,义母必定等急了。
  云莺洗漱完毕坐下梳妆,却在妆奁上瞧见一本话本子,上头写着《秦王录第二十八册 》,她拿起一看,有些惊喜,“新的?”
  “是啊,书铺一到便差人送来了,听说这本可精彩了,秦王殿下九死一生,已在赫冲一战中大胜,圣上大喜。”银筝笑看自家姑娘,说来也怪,云莺对旁的话本子无甚喜好,可偏偏对这本讲述了秦王征战西南的话本子格外喜爱。
  “秦王殿下找到了?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云莺捧着话本子莞尔一笑,眉间郁气疏散,她取出妆奁内的第二十七册 ,书中写到秦王殿下在赫冲一战中下落不明,让她着实忧心了一回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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