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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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想让她遇到危险时,念的不是诸天神佛,而是自己的名字。
  这个想法生出的一瞬间祂差点以为自己积劳成疾走火入魔。沉下心来回想这段时间,祂其实并没有实质性地做什么。不过是悄悄改了为宋晚请平安脉的太医的话术,让他告诉那气运已尽的皇帝,宋晚不能侍寝而已。
  恰巧随身带着的命簿又翻完了。祂在人道待不住,索性回了天道。除祂以外与花神最熟知的文殊这段时间应信徒祈愿下凡了,观世音忙着被心经召唤四处奔波,回南印海碰见天道时满眼不可置信。
  “哟,稀客,”她走了几步,又倒退回来观察祁空神色,“你这是失恋了?”
  听说有好些信徒没搞清楚观世音菩萨保佑的范围,胡乱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到她这里,她阅后精神恍惚,无语地亲自跑了一趟天庭,将这些祈愿尽数转拨给了月老,看来是真的。
  “滚,”祁空懒得与她打嘴仗,谢过龙女的茶,“善逝呢?还没回来?”
  “没呢,”观世音往玉净瓶里灌灵泉,顺口问道,“你找他什么事儿?我让他来找你?”
  祁空觉得还是算了。
  祂被那句“失恋”砸得有些懵,还没缓过来,与观世音胡乱应付几句便打道回府。揣着从人道书铺和小仙童们那儿收来的风月话本,托了风帮自己翻页,变回石头冷静地思考“失恋”究竟是怎样一回事。
  将话本都看完后,又过了三天,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还封着六识。
  剩下的第七识和第八识分别掌管无停歇的思维与爱欲,前者一直都发挥着作用,后者却长时间由于六识的作用被压抑着。
  直到六识封闭。
  祂好像开始理解自己每每看见花神便微妙起来的心理,就好像只是被第八识占据了全部身心。只因祂长时间来的回避,所以爱意隐藏至今。
  竟然是……爱欲么。
  祂很难使自己相信这一点,天道不都该是无情无欲么?若非如此,如何做到永远公正、永不偏私?
  祂在神殿里闭关几日没想出答案,出关后恍惚间倒是不自觉地又下凡去了。月明星稀,祂在宋晚窗边瞧了片刻,那人已经睡了。
  睡眠也是凡人的特征之一。
  如果自己喜欢花神,那么自己究竟喜欢祂什么呢?
  是自己永远也分辨不出差别的样貌,以逆天而行的怨气作为的本源,还是那段自祂诞生起持续至今的过往回忆?
  这些似乎都是抓不住的东西。
  祂伸手只能握住月光一捧,彼岸花的幽香早已不再,唯有给物以灵的魂魄长久存在——可那也并非永恒。
  永恒是不可用时空估量的描述。
  而存在于时空之中的,都是终有尽头的幻影。
  祂没能将这个问题继续想下去,在宋晚装睡的计划正式宣布失败之前,祂听见讨人厌的声音。
  哪怕转世投了人胎,善逝说话的方式依旧是祂最不喜欢的。更何况他寻自己并非为了别的,而是听了观世音的话便擅自有了揣测,见面第一句竟然还是告诫祂帝王后宫不可擅入。
  临行前,他说自己的法号是渡空。
  祂忽地就止不住笑,佛陀渡空,说来荒唐。
  可空又能被渡去何方呢?
  祂在与渡空的谈话间发现了另一件事,并不均匀的呼吸声出卖了某人装睡的诡计。祂从宋晚的瞳孔中看见自己,和空荡无影的地面。
  从她的梦中瞥见当朝黄粱美梦付诸一炬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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