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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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又走了几步,闻人椿终于看见了,迈着小碎步跑到他面前。
  “吃了吗?”她就像寻常人家的妻子,最关心自家夫君的胃肠。
  “吃了。”
  平静中听出一丝恼火,闻人椿只当他在外头遇到了棘手的事儿:“要不要再吃一些?”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他已经很久没有同自己说过这样简短的话,只言片语,每个字都恨不得改成“敷衍”二字。可是当着外人的面,闻人椿还是有分寸的。既不甩脸子,也不直接问,把疑惑藏进心底,继续扬着笑脸替他拿筷布菜。
  只是霍钰心里不爽气,吃什么都不是滋味。
  看不过去的文在津趁着闻人椿去温酒的空当,拿筷子点了点他上臂处:“先把这摘了吧。”原来他一路思绪万千,至今还别着那朵白色纸花。
  小小一颗,又着实瞩目。
  霍钰伸手摘下,丢弃时不忍看了一眼,许是映着此处的喜气,这花显得更加惨白了。
  破天荒的,霍钰今日喝了许多酒。
  起初是和文在津、陈隽浅酌,后来兴致上头,竟顾不上吃菜,找着新岁新气象的由头连连对饮。
  闻人椿忧心他的脚伤,劝过两声,他不听。
  于是闻人椿,这位瞧着卑躬示弱实则犟主儿的女子,也拿了酒盏加入了男人的队伍。细究起来,喝了也不下半坛。
  “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文在津酒意布满脸颊,扭着头开始念诗。他两根手指夹着窄窄的酒盏下方,酒还没入嘴,就在空中晃去大半。
  “你怎么不念经呢?”闻人椿一只手支着脑袋,傻笑着发问。
  “他怕遭天谴。”霍钰妇唱夫随,接了一句。大抵是酒精冲刷走一些情绪,他没像方才那般冷着性子。甚至怕闻人椿力不可支磕碰了脑袋,将她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。
  “文在津。”闻人椿扁着嘴直呼其名,“做什么要骗自己呢,你明明是个凡夫俗子。”
  不等文在津开口,霍钰似是听出了闻人椿的意有所指,将她搂到自己怀中,不许她继续说话。
  可闻人椿偏要说,这话压在她心头许久许久了。哪怕苏稚得了一个好归宿,闻人椿还是心有遗憾,简直比两位当事人还要不甘。
  “你明明心里有苏稚,为什么不肯给她回应?”一个将宋人师父常年挂于嘴上,为他练字、为他学诗;一个在府中摆着某位系岛女子的画像,位置不佳,却经年不换。
  霍钰不想她掺和此事,抱着她佯装动怒:“小椿,你喝醉了。”
  “我没有!”她犟起来,霍钰出马也不管用。
  不过文在津显然不会为此事置气。他搁下酒杯,看了看闻人椿、又看了看霍钰,才幽幽说了一句:“她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?”
  “可她之前苦恋相思不得回应,甚至以为自己是个不讨喜的女子。”
  “在一起不过是一时欢愉。何苦耽误她在系岛找一个更好的。”
  “那是你自己的想法!”
  “难道她在系岛如今过得不好吗?陈武士,你方才不是说你上级对他夫人很好,他夫人还将要临盆吗?”
  一直埋头吃饭的陈武士这才发声,老实地说了句“嗯”。
  闻人椿气结,苦着脸埋进霍钰胸口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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